木淵:“你謀殺啊!怎麼一個兩個都對敲我頭這麼熱衷?跟丹楓學的是不是,他都教你什麼了啊!”
“哼~”白露得意的笑笑,將醫書書脊墊在肩上,“哥哥轉世前特意囑咐我,如果你在新生的孩子麵前找事的話,不用多說,砸就完了——彆那麼看著我呀,好歹我沒有用書角,而且比起鏡流姐姐,我已經很溫柔了。”
木淵乾脆往地上一坐,用老年人的口吻滄桑惆悵道:“啊,真懷念當年會拉著我的手到處瘋玩,一進遊樂場兩眼亮成燈泡的小白露啊……孩子真是越大越叛逆了呢。”
他痛心疾首:“我就知道不能讓丹楓那個悶騷養孩子,看看,都這樣了!”
白露被他形容的有些無語:“……我哪樣了啊?”
丹恒安安靜靜的立在白露側後方聽著,望著自己扣著的雙手,有點出神。
他知道他們聊的人,丹楓,他的前世,一位……很有個性的龍尊。
丹恒時不時會被帶去參與聚會,三位長生種以及他小姨把酒言歡的時候,時不時就會蹦出幾l個不算陌生的名字——威名赫赫的雲上五驍之三,狐人白珩、短生種應星、以及……他的前世,前代龍尊飲月君丹楓。
丹恒在這些對話裡格格不入,甚至他們越是懷念那些肆意瀟灑的歲月,有點早熟的丹恒就越是覺得自己過於多餘——畢竟他是丹楓死後輪回轉生的全新的人,聽著那些對話實在很難不多想。
不過他也知道,這些人對於昔日好友的死亡並沒有怨懟與遺憾,因為那三人都是壽終而死,他們瀟灑走過了屬於自己的一生,沒有變成自己最為憎惡的存在,沒有死於最絢爛的年華,也沒有孤注一擲卻釀成大禍成為階下囚、承受巨大痛苦被強製褪鱗。不論是死去的還是活著的,都對這樣的結果十分
滿意,就連表情最為匱乏的丹楓,壽終前都抿出了滿意的笑容。
那邊已經完成了作為日常調劑的鬥嘴,白露將厚重到能砸死人的書放到書架上,代表這將是丹恒下階段的學習內容,表情變得沉穩起來,這不是一個被嬌慣長大的少女會露出的表情,而是屬於新代龍尊得到曆練後逐漸形成的沉靜:“還不走麼?”
“如果你不給我那一下的話,我現在已經在路上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木淵埋怨了一句,從地上爬起來,視線掃過丹恒,猝不及防道:“丹恒也聽了這麼多免費的故事,怎麼樣,要不要一起?”
被叫到名字的丹恒茫然抬頭:嗯?什麼一起?
“哎?”白露愣了愣,接著反應過來,“這種事……主要看你吧?”
木淵點點頭,走過去拍了拍用眼神表達疑惑的丹恒腦袋:“那你就跟我們走吧。”
“……可以麼?”丹恒望向白露,“我的課業還沒有……”
木淵擺擺手:“課業就像野草,永遠都除不儘寫不完,趕快換身衣服,今天放假。”
這番耳熟言論讓白露回想起小時候木淵時不時來串門把她偷出去玩的日子,白露點點頭,讚同道:“走吧走吧,總在家裡可是會變成小老頭的!”
丹恒:“……”
莫名其妙進入假期時間的丹恒心中的好奇心戰勝未完成課業的負罪感,最後還是跟著走了。
他們在陵園外停靠星槎,園口已經有人等在那裡,羅浮的智將神策將軍和數百年不變的劍首在那裡聊著天,懷裡一人一簇花,白發將軍還多了一壺沒點渠道有錢都買不到的好酒。
下星槎時,坐在後麵的白露從空座上拿起木淵準備的幾l捧花束,各自抽出幾l支分束重新綁了綁遞給丹恒。
後者看著手中潔白的,還帶著水珠的嬌豔花朵,小心翼翼的攏了攏。
鏡流的站位正好對著這邊,發現他們過來後輕笑道:“慢了。”
“還不是你們言傳身教,害得小白露現在都不會尊老愛幼了,拿書往我後腦勺砸,暈了半天……真的,我哪天老年癡呆了,一定是被你們從小打到大的後遺症。”
“你們來了……嗯?把丹恒帶來了啊。”景元轉過身一愣,他笑了笑,繞開敏感的角冠,將丹恒頭頂被悄悄挑起來的頭發順好。
不會尊老愛幼的小白露對他們禮貌的問了好,丹恒一張小臉緊繃,也跟著叫人。
其樂融融的氛圍中,木淵發出倔強的聲音:“不是,你們沒人關愛一下我麼?”
鏡流冷漠臉,一語中的:“你又逗丹恒叫你大伯了吧。”
景元接收到可憐光波,過去給人揉揉後腦勺,貼心道:“這麼想當丹楓大哥啊,喏,一會兒儘情當,他又不能詐屍拿重淵珠砸你。”
是的,他們此行是為祭拜故去的友人們。
白珩作為狐人,屍身被裝入星槎送往了她暢遊一輩子的宇宙,這位天舶司的王牌飛行士在戰事不再頻繁後重新成為了遨遊星際的無名客,直到不再能隨心駕馭飛船後才回到仙舟養老;丹楓作為持明,死後化為持明卵在鱗淵境輪回轉生;應星是唯一葬於此處的了,被無數人崇拜仰望、一生短暫絢爛更甚飛螢的男人把自己活成了仙舟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比他當年放的豪言更加恣意出彩。
各自種族有各自的葬法,雖然沒留下屍身,但陵園內也有他們的碑銘。
四個大人氛圍輕鬆的聊著天,仿佛不是祭拜亡者,而是來踏青春遊,順便看望老朋友,就這麼帶著丹恒向裡走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