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現在這個時代,各種能力與奇怪的種族屢見不鮮,應該也算不得荒謬了。
預言?還是重生?
在對方印象裡已經長得很高了……看樣子應該是後者。
一個白珩和他死掉的未來麼……景元歎氣,這還真是頭疼啊。
更為頭疼的是,木淵似乎打算單乾的樣子……雖然不是不能理解,但是這種想法真是……太草率了!
又不是能夠隨時回檔的遊戲——等等,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說不定就是那種達成什麼條件之後就可以無限回檔的能力……那不是更糟糕了麼!
景元被自己的猜測驚到,越深想越覺得按照這個猜測走下去對方絕對會完球,精神上絕對會支撐不住的,到最後肯定是長生種逃不掉的魔陰身單程票……
哎?等等,所以他當時感覺到的對方的異常……不會真的是魔陰身吧?
景元瞳孔亂顫,這下子是真的慌了。
總、總之,直接去問的話木淵絕對會糊弄過去的,逼得緊了說不定當場給他表演個墮入魔陰現場版……先繼續觀察著吧!還要做些計劃,比如說抽時間帶著對方去看看美好的風景什麼的淨化一下心靈!
至於和鏡流他們提出想法……這才是他的猜測而已,再說要是真的,對方容易被師父直接提溜去十王司……算了吧,還是再看看。
這個不省心的竹馬就由他來守護!——景元堅定的想著。
……
木淵透過星槎的窗戶向外看去,澄澈的海水中時而有魚群遊過,飛在空中的星槎周圍流淌著海水,有種奇妙的倒錯感。
星槎的動力係統並不支持入水發動,眼前的景象,其實是星槎正行駛在一條十分狹窄的海內隧道中,由龍尊親自擔任司機,木淵還稍稍有一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穿透薄膜一般的屏障,木淵下了星槎,海水懸在頭頂,腳下卻踩著乾燥的沙灘,遠處隱約能見到龍頭形狀的巨大建木根係。木淵看看身後在雲吟術下被遮蓋起來的入口,發出了好像沒見過世麵的驚歎聲:“這就是鱗淵境啊——”
“海底下也這麼亮……是模擬的陽光麼?和仙舟上是一套係統麼?”
“這個是光芒倒射啟動的機關吧?看樣子是老古董了,鱗淵境封鎖以前就有這種技術了麼?”
“丹楓哥——那個是你的雕像嗎?好大好帥氣——”
“那不是我。”丹楓心累的覺得自己好像帶了一隻精力旺盛的大型犬,“那是決定將建木封鎖在鱗淵境的龍尊,雨彆。”
木淵仰頭看著那尊高大的雕像,裝傻充愣:“但是和你長得好像……是祖宗麼?啊不對,持明族的特性……”
“依照約定,你可以在外圍參觀。”丹楓打斷他,語氣帶了些警告,“我在你身上留下了雲吟術法,能夠大致感應到你的範圍。不要隨意觸碰那些紫色的卵,之後我會來接你走。”
“放心吧,我不會碰它們的。”木淵乖巧道,那些巨大的、美如花苞的圓形物其實是持明族轉生時的卵,其中都孕育著持明族人,這個種族無法生育,死亡後都會從這裡重新出生,他又不是那種科學怪人,完全沒有研究持明卵的逾越想法。
沒想到丹楓居然隻留下了一道法術,而不是全程跟在他身邊監管……還真是對他很放心啊。
目送丹楓進入鱗淵境內部的木淵在心中感歎,完全忽略掉對方是煩他那張喋喋不休的嘴的可能性。
不過這樣確實對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有利就是了。
木淵收回視線,走近那尊托在蓮花石雕上的雕像,底部還刻著這位雨彆龍尊的重大貢獻——屁的貢獻,把老家騰出來給仙舟人封印跟他們關係不算大的建木根係,還要給對方立個像,造雕像的持明匠人和當年的一眾龍師估計錘碎它的心都有了。
無數的歲月流淌而過,如今再看已經徹底融入羅浮仙舟的持明族人,事實足以證明,當年的雨彆才是對的。
雖然心裡是這麼想……木淵聽著耳邊似有若無的蠱惑呢喃聲,雙手合十,認真又虔誠的對雕像拜了拜。
那個,你看啊,我都和你的轉世關係這麼好了,這次也是沒什麼辦法才這樣的……雨彆大人這麼深明大義的人,一定不會計較一點小小的冒犯的,對吧?
如果一定要計較的話……木淵睜開眼,擼起袖子,抓著蓮花底座就開始往上爬。
等他扒拉著雕像的肩膀爬到頂端的時候,木淵小心的踩著平指向建木方向的長/槍,眼前一花,一陣像是馬戲團中的彩花禮炮聲響起,還帶著歡快詭異的笑聲。
“阿哈!不錯不錯,敢攀爬這個雕像的人終於出現了!哈哈哈哈!”
木淵無視掉眼前彩球和麵具組成的龐然影像,雙手交握放在胸口:
看見了麼?冤有頭債有主,他是聽了蠱惑才這麼乾的,一切都是阿哈的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