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鐘豔紅以後,周洋腦海中不自覺就想起了原先世界的那一位樂壇大姐大梅豔芳。
而黃家成和吳鎮洪已經跟鐘豔紅聊了起來……
大家都是老熟人,聊著一些這兩年港台和大陸電影與歌壇的變化,聊起了一些新秀,聊起了一些他們的老朋友……
聊著聊著,不免緬懷起曾經的那段歲月。
周洋自然是插不了嘴的,他隻能在旁邊靜靜地聽著,具體也聽不大懂,隻是大概感覺是這樣的。
他們是用粵語聊天的。
似乎是意識到周洋的尷尬以後,鐘豔紅開始有意無意地講起了普通話,雖然鐘豔紅的普通話有些生硬的,但周洋這才稍微聽懂了一些。
原來,他們在聊演唱會的事情。
“什麼?開一場演唱會?”
不知聊到什麼,吳鎮洪突然驚訝地大叫,難以置信地看著躺在病床上,臉上始終帶著笑容的鐘豔紅。
“是,不想再折騰了,還是舞台讓我安心……想再站在台上亮亮嗓子……”
“你這身體,吃得消嗎?”吳鎮洪沉默片刻,隨後盯著鐘豔紅。
“吃得消,醫生說養養就能好了,吳老師,之前拜托你寫的歌,寫好了嗎?”
吳鎮洪聽到這句話以後,沉默了片刻,然後露出些許尷尬的笑容:“我給忘了。”
“哈哈,吳老師還是一如既往的坦誠……”
病房裡傳來了鐘豔紅的笑聲,笑著笑著,她突然就咳嗽了起來,不自覺用手帕擦了擦嘴。
周洋似乎看到了鐘豔紅原本就蒼白的嘴唇變得毫無血色,乾淨的手帕變得點點猩紅。
本來如老友見麵的歡愉氣氛突然就開始變得壓抑了起來。
當鐘豔紅再次向吳鎮洪邀歌的時候,吳鎮洪卻是搖搖頭,突然歎了口氣:“我寫不出來了……算了吧。”
鐘豔紅一愣:“吳老師,這可不像你……”
吳鎮洪沉默:“人老了,總有江郎才儘的時候。”
鐘豔紅難以置信地看著吳鎮洪,彷佛是第一天認識他一樣:“吳老師,我希望聽實話……”
吳鎮洪苦笑:“有什麼假話可以騙你的?我寫一首歌,精凋細琢起碼需要兩個月時間,你演唱會十五天以後就開,我怎麼寫得出來?”
“那太遺憾了。”鐘豔紅當看到吳鎮洪的眼神不似在說謊以後,難掩失望,最終歎了一口氣。
隨後,幾人又岔開話題,聊起了其他內容。
大概十分鐘,看到鐘豔紅似乎有些困倦以後,幾人起身告辭。
在打完招呼,準備離開的時候。
“周先生……”
“啊,紅姐?”
“我記得,你也會寫歌的,是吧?”
“額……”
“如果可以的話,也請你幫我寫首歌吧,昨天我在車上,聽到廣播裡的《揮著翅膀的女孩》,我覺得很好聽,我想在演唱會唱一下這首歌……”
周洋下意識地回頭,隨後看到不遠處的病床上,鐘豔紅正看著自己,眼神懇切又認真。
周洋一愣。
……………………
鐘豔紅得病了。
得了一個很讓人難以接受的病,肺癌,好在發現地及時。
遠赴加拿大的時候,鐘豔紅做了手術治療和部分化療,手術也很成功,暫時沒有擴散,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至於登上舞台唱歌,其實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肺部本身就是氣體交換的器官,做完手術以後,就很難恢複如初了。
吳鎮洪離開時候拍了拍周洋的肩膀:“鐘豔紅在圈內人脈和地位非常廣,和她處好關係,對你沒壞處。”
“吳老師,你真的寫不出來了嗎?”周洋彷佛想到什麼以後,突然問道。
“能寫,但這是她的謝幕演唱會主打歌,肯定是朝著經典靠攏,我自身狀態不是巔峰,沒把握在短時間內能寫出能在未來多年後還能流傳的經典歌曲……”
“哦。”周洋點點頭。
“你也彆太放在心上,凡事儘力就行。”
“嗯。”
吳鎮洪和黃家成又走了。
天後的牌麵自然不一樣……
醫院外那幫記者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了,把整個門口都圍得嚴嚴實實的,甚至交通一度陷入了阻塞的狀態。
等到傍晚的時候,這幫記者依舊非常鬨騰,周洋關上窗戶,終於感覺這種吵鬨聲才稍微好了一點。
吃完飯的時候,周洋聽到了隔壁傳來了一陣陣響動。
然後……
他的房間傳來了敲門聲,開門以後,隻見是鐘豔紅的助理走了進來。
“周老師,紅姐邀請你一起吃晚飯,想跟你聊聊,不知道你有空嗎?”
“有空的。”
“好,那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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