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逼我成巨星的
窗戶徐徐打開。
偌大的音樂廳裡。
一道道曙光照了進來,驅散了音樂廳裡的黑暗。
掃地阿姨拿著拖把剛走進來沒多久以後,便又被趕了出去。
她拿著拖把好奇地看了大廳一眼,隻覺音樂廳的氣氛分外詭異。
所有人明明活著,但卻像恐怖電影的蠟像一樣,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同一個方向。
童源靜靜地坐著。
演奏後又一夜未眠的她自然感覺到疲憊,甚至當曙光照進音樂廳的時候,她一度覺得刺眼甚至有些睜不開眼睛,後麵的幾個年輕老師也跟她差不多。
有些打起了瞌睡,有些則精神恍惚,有些則覺得呆在這裡挺壓抑……
安筱呆了片刻後,手機響起了震動聲,當接了電話以後,便轉身走出了外麵。
“07版教材審核通過了,確認了《金色的魚鉤》和《豐碑》這兩篇課文,並將這兩篇課文放入必讀,必考的環節內……”
“好,九月一日開始施行嗎?”
“是。”
電話那頭。
她聽到了電話那頭一個激動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以後,一向來比較清冷的她臉上難得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07版的語文教材裡刪除了一些諸如《總統的櫻桃樹》、《湯姆救媽媽》等與曆史無關的虛構內容。
除了刪除這些虛構內容以外,還將一些疑似帶偏孩子價值觀的一些課文統一刪除,增加了像《金色的魚鉤》和《豐碑》之類的愛國文章。
當然,這些更改雖然看起來很簡單,但實際上頂著很大的壓力,經過反複審核,反複開會才確認更改。
相關部門的個彆領導對此還持有反對意見,甚至一度背後陰陽怪氣安筱和周洋的個人關係,覺得這是在開後門,伸手都伸到他們部門來了。
安筱自然是聽到了。
但並沒有解釋,更沒有生氣。
就算跟周洋私交很不錯,處於朋友之上的模糊關係,但她走的每一步路,做得每一件事都問心無愧。
“終於朝前走了一步了!”
電話那頭一陣感慨,仿佛一場艱難的大戰終於勝利了一般,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才剛開始,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掛掉電話以後,安筱目光看著遠方的朝陽,心中這麼提醒著自己。
就在她準備走回音樂廳,去看看周洋怎麼樣了的時候,她的手機再度震動了起來。
剛才的那個人又打開電話了。
“新版《小學音樂》教材剛好也要改個新版,要不趁這個時候將《我的祖國》這首歌放進去……”
對方提議。
“你擬個報告,我想辦法跟上頭說說……”
“好!”
………………………
周洋從未想過自己的腦細胞能如此亢奮。
仿佛洪水在周身泛濫,滔滔不絕,又一發不可收拾。
或悲傷、或長鳴、或是來源於遠古的呼喚、身處於茂密的叢林中。
這些情緒和感觸,周洋用音符來代替,變成了一段段簡短的旋律,隨後在《最後的莫西乾人》主旋律渲染下,完美地融入了其中。
他開始對音樂有了一絲更深層次的領悟,但這種領悟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一隻手在寫著譜子,另一隻手在打著旋律,時間就在不知不覺中悄然而逝。
不知道過了多久以後,他終於將整首《最後的莫西乾人》寫到了尾聲,寫完以後,他放下筆,看著這篇完整的譜子。
沒有開心,沒有興奮,他的情緒依舊沉浸在這首曲子帶給他的衝擊中久久無法自拔。
“應該是這樣!”
看了一遍又一遍譜子,情緒終於恢複正常以後,他這才點點頭。
他抬起頭。
隨後……
發現周圍圍滿了人。
宋依依激動得看著他,握著蓋納笛的手都在微微抖動。
“我……看看……”
她這句話剛說完,卻發現另一個身影比她更快地衝了過去來到周洋旁邊。
約翰威廉普斯握著那張曲譜,激動麵色潮紅,張了張嘴,明明想說點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卻仿佛喉嚨被甚麼異物給阻塞住了一般,怎麼都說不出來。
他盯著曲譜,一遍一遍地看著,眼神中的光芒越來越亮,也越來越熾熱。
“對,對,對!就是這個,就是這個!”
音樂廳中。
他終於喘著粗氣,仿佛遇到了什麼傳世之物,又仿佛在見證著什麼東西一樣激動得不能自己。
他狠狠地給了周洋一個擁抱,此時此刻,他似乎已經不再抱怨上帝的不公平,甚至都失去了跟周洋比較的心思。
“還是吹一吹!宋老師,要不……”
周洋被抱得喘不過氣來,但表情卻所未有的平靜,仿佛這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一樣。
當然,他的心中卻帶著幾分成就感,隱約間連自己都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