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俞珩將字收在絹袋子裡交給濮陽去裱起來。
“您怎麼這麼確定?”
“長惠王府太妃也去,馬夫人不是撮合這門親事呢麼。”
濮陽一聽這話撇了撇嘴,“公子,那徐姑娘都是有婆家的人了,您還惦記她做什麼,不如聽王妃的話娶汪姑娘做娘子。”
“誰說她有婆家”俞珩很是自信,“我不喜歡那汪姑娘,我就是不娶她。”
濮陽撓了撓頭,小聲問,“公子,那您是打算攪黃了徐姑娘的婚事?”
俞珩搖了下頭,頗為鄭重的說:“不是攪黃,我是想
知道她自己願不願意去做小老婆,給那小白臉做小老婆。”
……
除夕那日來的也快,京中各家娘子天還沒亮便登馬車往福祿庵去燒香,求新一年的安康太平,福祿長存,對於長興侯府是大事,除了侯爺之外,馬夫人帶著一雙兒女和要緊的婆子丫鬟並著秦夫人及兩個姑娘驅車前去。
今日沒有讓慕歡與芝蘭同乘一車,秦夫人特地拉了慕歡,說是有話要講。
“歡兒,去長惠王府也有兩次了,長惠王你也見過了,覺得如何?”
秦夫人見慕歡垂頭默了一會兒又說道:“之前說的李參將家,馬夫人央了熟人去打聽,不是戶好人家,他那第一個娘子是他用一千兩銀子換來的,脾性暴躁,喝下二兩黃湯就要罵人,沒兩年那娘子就虐待的鬱鬱而終,自是許了再多錢,我也不願意讓你去那魔窟。”
慕歡聽秦夫人這麼一說,覺得她是有意告訴自己,目前能給她說的最好的親事就是長惠王的側妃了。
“王府就不一樣了,雖是側妃,那也是不同於侍妾,太妃又喜歡你,早進府的又病弱無子,若是你得了兒子…”
“若是我得了兒子就會記到王妃名下。”
慕歡打斷了秦夫人的話,她仍沒有抬頭,低低的說:“我人微言輕,娘家沒有勢,若是王妃生不出來,孩子就得被抱走,若是她生了,我的就是庶長子,仍被人厭煩,我知道老太妃為什麼喜歡我,不隻是因為我看起來好生養,還因為我無權無勢,即使王府裡受了委屈也不敢怎樣,但凡委屈有點抱怨,就會用‘能嫁進王府是你的造化’這樣的話來堵我。”
她果然是個通透的孩子,秦夫人被她說破的話堵的啞口無言,其實就是如此,哪怕是芝蘭不也一樣。
“那你是不願意?還是有彆的心思?”
她這樣一說慕歡抬眼瞧秦夫人,這話她可沒懂,“夫人可是怕我還惦記著你家哥兒,才這樣問?”
那她可是太把肖彥鬆當回事兒了。
秦夫人實話說道:“看你這孩子,這幾日你也跟著侯府應酬了不少,或許看中了哪家公子,我聽說你跟長寧王府的二公子倒是熟識。”
“秦夫人,我可沒這個想法。”
“那就好”,秦夫
人心下鬆了口氣,壓低了聲音,“崇華姑娘前幾日鬨了一回,因為在千盞樓吃酒的事情,說是你勾搭王府公子。”
“我也是年少,出了些風頭,若是侯府怕我阻了崇華姑娘的婚事,倒可不必著急把我弄去做側妃,我回明州就是了,反正這次來也是夫人您的好意。”
慕歡覺得自己可能是年少吧,不管是茗戰還是寫字都是她會的,也非刻意顯擺,為什麼總會有人說這是出風頭,難道就得裝的規矩老實,資質平平才是個正經人家的姑娘?
正經人家的姑娘也可以是貌美而聰慧,善文墨有才情的吧。
秦夫人聽她說這話心底一片淒然,她到底是像她母親佟夫人,桀驁清高心氣盛,寧肯自己吃苦也絕不低頭,雖是卓絕,可也終是會苦了自己。
她這品貌性格,學識才情,若是生在長興侯府這樣的好人家,怕是宮裡的娘娘也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