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與馬夫人都定妥了。”
“哦,我過來是想跟你說一聲,府上過幾日要出發去城外的湖雨彆苑,那邊有個天官祠去齋戒,馬夫人讓我們一同去,母親說不好駁麵子,一定要去的。”
慕歡見芝蘭原本多活潑的一個人這幾日形容憔悴許多,卻也幫不上她。
“慕歡,那日青雲觀我求了一支簽,是上簽,師父解簽時說我婚姻美滿,我還記得那簽文,‘舉案齊眉,淑女好逑’,可我怎麼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芝芝,或許汪崇安不是你的命”,慕歡安慰她,“也不該認下。”
“從來聽說婚姻長久靠的是情投意合,沒聽說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恩愛彌深的。”
芝蘭看著慕歡屋子裡養的幾盆蘭花,默默不眨眼,這蘭象征淡泊名利,心懷高潔,可她如今卻落在這名利的泥淖裡難保自我。
“正月十二,效漢時風尚拜天官,沐浴齋戒後第三日,在黃昏時請燃清燈待到天明,拜請天官賜福保平安,然後再乘了車馬回城,不能誤了城中的元宵燈會。”
“長興侯府和京中有頭臉的人家都在天官祠旁置了彆苑以便下榻,而且元宵節一定要去廣賀元的酒樓吃元宵,他家的芝麻元宵最為出名,一晚上要煮十幾大鍋,嘗了元宵再逛滿街的花燈才算圓滿,或是千盞樓備酒,猜燈謎能贏錢的。”
許金財家的陪車往湖雨彆苑去時口舌不停,都在講拜天官多莊重,元宵燈節多熱鬨,不過慕歡倒也願意聽,她最愛花燈,每年明州府的燈節,家中姊妹都會乘了車一起出去。
“母親我想去冬釣,就在江風亭那邊不走遠,哥哥說過,冬天的冰麵鑿開,隻要下餌那些魚就急著咬鉤呢!”汪崇華剛下車便央求著馬夫人。
“那就隨你哥哥一起去吧,不過要早回來,還得準備沐浴齋戒的事情,知道了嗎?”
馬夫人示意許金財家的多讓幾個婆子嬤嬤跟著,讓芝蘭慕歡也一並去,不然單一個姑娘顯得崇華太沒規矩。
秦夫人攙扶著馬夫人望著三位姑娘及一眾仆婦隨著汪崇安往亭子那邊去,直到遠了才往彆苑內去。
“我本是個熱心人,總愛做這成人姻緣的,且實在是老太妃看中徐家姑娘,她就真
得下定了決心回明州去了?”
馬夫人脫了鬥篷,命星兒奉熱茶來,又說:“這樣好的姻緣,她回明州去可就再沒機會了。”
秦夫人陪笑,語氣和軟,“我也是希望慕歡多留些日子,哪怕隻是陪芝蘭也好,可這孩子像是真得不願意往那王府的高門裡去。”
“隻盼著她不惦記長惠王府,也彆妄想著長寧王府才好!”
秦夫人一聽,又拿這件事兒來敲打她,連忙起來近前說道:“哪能呀,她是最有分寸的,我敲打她時她可親口承認從未敢想過,想是也知道自己人微,怎麼敢與崇華姑娘比。”
馬夫人這會子倒不記恨慕歡,隻是老太妃相中她,就不大可能再尋彆人家婚配,得罪人的事情要做也是給秦夫人去做。
“我礙著老太妃麵子,是不能再給她保媒,好歹她也是如你親生一般的孩子,替她多相看,有合適的我也得了借口去回太妃,就說這孩子心高,不願做小,隻求嫁個平頭人家做正室娘子。”
馬夫人還是個慈悲心懷的,秦夫人千恩萬謝,“那是自然,這樣小兒女的事情,豈能總勞動夫人您。”
馬夫人斜眼看了秦夫人一下,臉上帶了笑影,“也不能這麼說,芝蘭和崇安的親事得勞動我,等到了春天,風暖的時候,選個好日子就入門吧,那會兒彥鬆上了任,也定了高家姑娘,雙喜臨門。”
一聽這些,秦夫人心情立刻好了起來,“我還沒來及挑明,怕芝蘭羞臊,再不敢在夫人麵前走動,等到元宵節後,我便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兩位夫人正聊的高興,外麵一個小丫頭急急忙忙的跑進來,聲音帶著哭腔的說:“不好了!徐家姑娘掉水裡了!”
“什麼?掉哪的水裡?”馬夫人急的忙問。
“冰湖裡,冰麵鑿了個洞釣魚,姑娘腳下滑就落了水了,快去救人吧娘子!”
秦夫人一聽差點暈過去,這樣冷的天,又是冰湖裡,這丫頭跑過來搬救兵再回去,怕是不淹死早就凍死了,她這下子怎麼跟佟雋如交代。
馬夫人喊人來找幾個婆子去救姑娘,抬了軟兜去,就見院子裡俞珩腳步匆匆的抱著一個人進來,他自己也如同冰人一樣渾身都是水凍凝後的白冰霜,身後烏泱泱的跟著一大堆人,緊攆他也追不上。
“這…這是怎麼回事?”秦夫人忙拉了隨在身後跑進來的芝蘭問。
“慕歡被推進水裡差點就死了,好在俞公子也在上遊那釣魚,見慕歡掉了進去奮不顧身跳入那冰湖裡救人,母親快去叫郎中大夫!”
許金財家的已經跑去喊郎中,隻留下兩位夫人麵麵相覷,剛才她們可是真真切切的看見俞珩抱著徐慕歡進來的,這一路怕是得有多少人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