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芙遞了塊乾淨帕子給翟夫人,她畢竟是見識多的長輩,沒準能有好辦法。
“這樣,等你養兩天病,能坐起來了,就讓你舅舅上門來,讓他趙家給出個保書,畫押簽字,日後若再動你一根指頭,動你屋裡人一根指頭,我們去公堂上說話,他趙家還是要在外行商的,最重臉麵,也就不敢輕舉妄動了,或許能保全你和月芙。”
徐慕和也沒有其他辦法,除了撕破臉麵的和離,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
她同意的點了點頭,未免又落一場淚來。
徐慕和在徽州趙家遭遇的事情,遠在朔州的慕歡一無所知,她還沉浸在新生龍鳳胎的喜悅裡,當然還有生產劫後餘生的慶幸裡。
徐慕和這一胎生的並不順利,還差點要了她的命。
若不是舒綰將珍藏的一棵人參拿過來給她續命,還不知道會怎樣。
好在,孩子生出來五日後,慕歡也漸漸的恢複,甚至能坐起來吃東西了。
“你怎麼這麼憔悴?沒睡好嗎?”
慕歡喝了半碗瘦肉粥後看著俞珩的臉色,有點擔憂的問。
俞珩從慕歡生產發動那天起就沒怎麼好好地合過眼。
“我不想喝了。”
慕歡推了一下碗,她這一動又覺得下身如同來月事,往下漏東西,身子難免僵了一下。
“把這個也喝了吧”,俞珩又接過月薔手裡的藥,“王妃和大夫都說這個得在飯後吃下去效果最好。”
慕歡又喝下大半碗,用帕子擦了擦嘴問,“孩子呢?”
“睡著了”
提起孩子,俞珩臉上都沒有很欣喜的神色,讓慕歡有些不信。
“真得?他們倆好不好?你抱來給我看看。”
“姑娘,真睡著了,奶母剛哄睡,咱們大姐兒可能吃奶了,比二哥兒還能吃。”
眉生剛從偏房過來,天冷怕來回抱孩子受涼,笑著勸慕歡安心。
慕歡看眉生的神色方才安心下來,握了俞珩的手問,“提起孩子你怎麼不高興啊,嚇得我還以為怎麼的了。”
俞珩真是沒什麼高興的,生這兩個小的差點死了一個大的,想起來都心有餘悸,久久不能撫平。
慕歡拿了個軟枕頭,放在自己手邊,輕輕拍了拍,溫柔的與他說:“你也不肯去好好睡一覺,那在我身邊歇息一會兒?我看著你睡如何?”
俞珩太困了,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地睡過一覺,現在慕歡精神好起來,他便伏在軟枕上,在慕歡溫柔的摩挲下,閉上眼沉沉的睡著了。
沒一會兒,從來沒打過鼾的俞珩打起了呼嚕。
慕歡又讓月薔拿了個腳爐放在被子裡,免得他睡著冷。
“姑爺給孩子取名字了嗎?”
他二人本來生之前取了一大堆的名字,但是爭來爭去也沒個決斷。
最後徐慕歡提議,等孩子生下來,看著孩子可愛的小模樣,沒準就知道到底該叫什麼了。
“還取名字呢,姑爺隻守著姑娘您,大喜大悲地,王妃、王娘子、裴娘子、肖姑娘還有我和眉生都怕他活不下去了。”
慕歡身穿白綾裙子,外罩皮子拚接的鬥篷,頭上還帶著雪白的臥兔暖帽,灰突突的臉被那顆參養的已有些紅潤,水靈靈的眼睛望著在她身邊窩著睡著的人不做聲。
“姑娘可不能哭,月子裡哭傷眼睛。”月薔忙打岔勸道。
“家裡或是徽州來書信了嗎?”
慕歡好像跟慕和有心靈感應般,她不知道為什麼,一醒過來就極想念大姐,總想得到她安然無恙的家書才能平複這七上八下的心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