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小小插曲結束之後,又過了大約半柱香過的時間,楚王殿下的心腹愛將宇文擎突然上樓稟報:“殿下,耿國公馮盎求見。”
“讓他上來。”楚王殿下已經包好了一鍋餃子,就等馮公上門送醋了。
“殿下,您這是何故啊?”不多時,馮盎從屋外走了進來,隻見他在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黨仁弘和黨淩飛後,便麵露不悅之色:“黨仁弘好歹也是廣州都督,您怎麼可以將他當做家奴一般處置呢!”
“哦?”楚王殿下聞言似笑非笑道:“馮公,既然您說本王將黨仁弘當做家奴處置,那麼……您覺得本王又該如何處置您呢?”
隨著楚王殿下此言一出,早就不耐煩的張鎮玄便“嗖”地一聲拔出腰間長劍——可惜啊,勤學苦練還是敵不過天賦型選手,當他剛打算上前製服馮盎時,隻見一直站在馮盎身後的宇文擎,突然出腳,直接踹在了馮盎的腿彎處,接著伸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直接將人強行按倒在地!
“老東西,你是不是覺得當了咱殿下的嶽父,就能為所欲為了?!”宇文擎作為楚王殿下的虎癡,向來是嘴上有話,眼裡有活兒:“你也不打聽打聽,那郢國公的腿是誰敲斷的!我家殿下天生就跟嶽父八字犯衝!原本我還以為你能是例外,誰知竟也逃不過此等命運!”
“……”楚王殿下有時候真的能體會到曹丞相的暗爽和無奈:“宇文擎……本王也沒讓你動手啊……”
“殿下,臣不出手功勞就讓小天師給搶走了啊!”宇文擎說著還抬起下巴示意自家殿下看看此時正收劍回鞘的張鎮玄:“臣的眼力見兒,都是跟小天師學的!”
“哈!”張鎮玄聞言不禁感到無奈與好笑——合著又是我?
“算了算了……”楚王殿下覺得家臣的積極性還是得保護,所以他當即便不打算計較這些,而是將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馮盎:“馮公,你是真想坐上嶺南王的位置麼?”
“……”聽到楚王殿下這般發問,馮盎沉默了。
“你要是因為當初選擇向朝廷投誠,而感到不甘心……”楚王殿下見對方不說話,於是他開始當起了“點子王”:“本王倒是有一妙計——不如咱們明日就在廣州城的西市口將這黨仁弘和黨淩飛斬首示眾,然後再整上一句‘大楚興,馮盎王’的口號,接著起兵反抗暴唐……馮公,你看此計如何?”
“……”聽完楚王殿下如此粗糙的送死計劃,馮盎覺得自己再不開口,以後可能也沒了開口的機會:“楚王殿下……我隻是不希望馮家就此沒落……”
“有本王在,你馮家沒落不了。”楚王殿下見馮盎此時說起了軟話,不由感到好笑:“況且新寧太守的位置對你馮家來說已經如同家傳,再加上你這三個已經擔任一州刺史的兒子,馮盎,你還想讓你馮家怎麼輝煌?是想達到五姓七望那個層麵呢?還是奔著長安城裡的那座龍椅去?”
“殿下,我並未有這樣的想法!”馮盎是梟雄不假,但是身為梟雄的他,更清楚有些事情是打死都不能承的。
“很好,馮公不認,那便是沒有。”楚王殿下眼見壓力已經給夠了,於是便換了一種溫和的語氣道:“宇文擎,給馮公賜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