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抿了抿嘴,接著又將目光看向身旁的長孫皇後。
結果他發現長孫皇後此刻也正望向他——並且對方臉上早已經沒了笑意……
看來……
有些事情發生過後,就像雪泥鴻爪,就算再有大雪將這痕跡淹沒,可是痕跡留下了,就一直存在。
擦不去,也沒法忽略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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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有人心酸,瓊州有人反酸。
楚大王隻在瓊州待了不到一個月,他就覺得自己不能再造作了。
再鮮美的炭烤生蠔,也架不住這麼個吃法啊!
而且本王如今還沒成親,身邊也沒啥美人兒,本王又是龍精虎猛血氣方剛的……
“玄策玄策……嘔~~~把這生蠔拿下去!”楚大王覺得該戒一陣生蠔了:“讓廚子換個菜式。”
“殿下……”王玄策聞言不由有些為難道:“是您說這生蠔鮮美,非要從漁民手裡定下兩個月的份額……”
“是本王年輕氣盛了……”楚大王聞言痛苦地捂住臉:“果然什麼好東西都架不住當飯吃。”
本來嘛,楚大王還想過給皇祖父送點兒——但是他轉念一想,老頭兒如今好不容易過上了清心寡欲的日子,再給他送生蠔……那跟往賭鬼手裡送“翻本兒銀”沒區彆。
沒有還好,有了那真是要使其繼續墮落,直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要不……”王玄策見楚王殿下不樂意吃生蠔了,他想了想,又道:“我給竇公送去?”
眼下他們入住的這座大宅,是竇師綸從本地富商手裡買下的——崖州的官衙如今是空了,可是上任刺史在離開前寧願連夜拆掉擴建的院子,也不敢將其做成順水人情留給楚大王——畢竟他雖然勉強算清廉,可也架不住有人生出疑心順手查他。
畢竟那可是傳聞中的楚大王。
“你要禍害我竇叔兒?!”楚王殿下沒想到,王玄策這小子如今居然學壞了:“你知不知道我竇叔兒不近女色多年,難道你要害他破戒?!”
“那臣自個兒吃……”王玄策也就是隨口那麼一提,他可架不住自家的家主大人上綱上線:“殿下您彆多想,臣隻是覺得竇公近來很是辛苦。”
“咋了?”楚王殿下一聽王玄策這麼說,頓時好奇道:“竇叔兒最近很忙嗎?本王如今就藩了,整個瓊州便是咱們說了算,一切照舊不就是了?”
“殿下,事情沒那麼簡單……”王玄策聞言放下手裡裝生蠔的木盤,接著來到楚王殿下身邊,在其耳邊低聲道:“五姓七望最近都在試圖通過竇公探聽殿下您的口風,他們覺得……殿下您不會甘心偏安一隅,長安……您遲早要殺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