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月後,在陽光明媚的春光中,楚王殿下又帶著自己的好兄弟李懷仁、房遺愛、裴承先等人,在海邊的沙灘上試驗起了新型火器。
隻見楚大王讓自己的暗影刺客們兩兩一組,接著每組都扛著一根約莫七八寸粗,長約半丈的榆木。
而在榆木的中心,被挖出了約莫一寸半的圓孔,圓孔深三尺三,而且從開口到底部,每隔一寸半,就有一道鐵皮死死捆住樹乾。
而眼下,楚王殿下令暗影刺客在往榆木炮內塞入足夠分量的火藥後,又將一些細小的棱形鐵塊給塞了進去,然後將榆木炮對準二十丈開外,掛著鎧甲的木樁發射。
“嘶……”隨著簡易引信被點燃,在片刻之後,隨著一聲“轟隆”的巨響,一陣耀眼的光火從那榆木炮的炮口射出,接著,在一陣黑煙中,這根榆木也徹底報廢。
而楚王殿下卻不關心這個,隻見他快步跑到標靶跟前,然後發現盔甲之上有不少被砸出來的凹痕,有的還被砸出了細小孔洞。
“寬哥兒,你這玩意兒……有點可怕啊!”裴承先隻比楚王殿下晚了一步,可當他再見識過榆木炮的殺傷力後,也不禁咂舌道:“人能著甲,但是馬匹也能著甲的可就不多了——而且牲畜天生畏火,你有這玩意兒,麵對騎兵大規模衝鋒的時候,有奇效啊!”
“是吧?”楚王殿下聞言驕傲地雙手叉腰:“這玩意兒本王是打算在跟吐蕃、吐穀渾、薛延陀、吐火羅這四家合作打天竺的時候,最後捅刀子用的——天竺給誰都可以,但是不能給他們,尤其是吐蕃,畢竟這幫馬匪有了產糧地,那才是真正的麻煩。”
“寬哥兒,你想得這麼遠?不愧是你!”一旁的李懷仁聞言忍不住對李寬豎起了大拇指。
“寬哥兒,你下手這麼黑?不愧是你!”——房遺愛也想保持隊形。
可惜……他一抬腳就注定要遭罪。
“你小子……”楚王殿下想都不想就送了房遺愛一記鞭腿:“到底會不會說話?本王這是腹有良謀!”
“好吧,寬哥兒你腹有良謀……”房遺愛如今在瓊州島過得是賊開心,房家本是書香門第,可奈何他房遺愛一心向武,所以這也就造成了以往在長安時,房遺愛總覺得自己跟周遭環境格格不入,但是如今來了瓊州,那就大不一樣了。
就連最向文人的王玄策和謝閔麟,都能輕輕鬆鬆打十個,所以瓊州對他房遺愛來說,是福地,是寶地。
當然了,如果高陽不隔三差五的委托自家二哥提供“代打”服務,那房遺愛就更覺完美了。
“也不是那麼有良謀。”楚王殿下見房遺愛連馬屁都拍的如此不走心,於是他當即善解人意道:“咋的?是想高陽了?沒事,本王回頭就給她寫信,說你在瓊州天天上街撩撥人家貌美如花的小姑娘,簡直樂不思長安——這樣一來,她就不會想你了——而她不想你,你還想她乾啥?尊嚴不要了啊?”
“不是……”房遺愛突然意識到自己之所以隔三差五被揍,真正的原因好像不在高陽那:“我說寬哥兒,咱們可是從小到大的好兄弟,你怎麼能……做人要厚道啊!”
“你滾!”楚大王聞言當即仰天翻了個白眼:“你個混賬玩意兒,你敢說你前兩天沒上街去西市那家豆腐店買豆腐?”
“寬哥兒,那家店的老板娘都四十有四了……”房遺愛覺得自己遲早得被冤死。
“可人家的女兒貌美如花啊!”楚大王聞言把眼一橫:“是吧懷仁?”
“啊?”李懷仁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便恍然大悟道:“哦……好像是這樣……對吧承先?”
“……”裴承先本來是不打算摻和這種無聊的話題的,但是架不住寬哥兒的情報工作做得一塌糊塗:“那什麼……寬哥兒,我聽說那家豆腐店的老板娘,生的是個兒子——隻是那位兄台喜歡穿女裝罷了……”
“哇……”從前穿過一回女裝的楚大王覺得這事兒可真是耐人尋味:“想不到這世上竟真有此事——這是男扮女扮上癮了?唉?遺愛——你這滿臉失落是什麼意思?”
“我……”房遺愛覺得自己可真是百口莫辯,於是他索性把心一橫,實話實說道:“我是感歎命運捉弄,竟然讓我遇到了你們這幫混球兒兄弟——寬哥兒,你要是這般陷害我,那我可真是跳進海裡都洗不清了啊……”
“真的嗎?”楚王殿下聞言眨眨眼睛:“我不信。”
“我也不信。”李懷仁向來是懂寬哥兒的,這會兒,他已經提前占位,封死了房遺愛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