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可知,咱們係報是自費團體,且費用基本都是月閱隊長自掏腰包。”
“啊?還有這事?”小白不解。
萬軍解釋:“嚴格來講,校報是校方設立的宣傳機構,才有資格享受特定經費支出。月閱隊長是個想法卓群的有為青年,兩年前他提出校報內容過於生硬,太偏重於軍訓方麵的日常介紹,對校內大學生尤其咱們函授大學生的朝氣蓬勃展現力不足,故提出整改,被強硬駁回。月閱隊長鬱鬱難終,自發創立四係係報。學校成立團體隻要不違規涉密,是被允許的,但校方一般不給正名,多是口頭鼓勵,不會給予資金支持。故係報開支都來自於月閱隊長。”
“原來如此。可這也不是辦法。係報越辦越大,費用越來越多,也不是一個人能負擔的。為何不收費呢?”小白恍然,建設性提議。
“大學生還未正式參加工作,所有開支基本來自父母的血汗錢。月閱隊長考慮至此,堅定提出係報創立宗旨之一就是不收費,旨在傳播正能量,服務大學生學習生活。”
“好吧!辦報初衷令人敬佩,但穩定經費更是大事。月閱隊長收入有限,他有他的生活消費,不可能總是無償貢獻出來。萬一哪天資金斷流,咱們編輯部這幾個學員可負擔不起。”小白尊重創報者意願,又替係報發愁。
“其實係報完全可以納入校報體係,享受校報資金撥發,隻是……。”萬軍明了小白所言,似有難言之隱,欲言又止。
“隻是什麼?有這機會還不積極投入組織懷抱。”小白兩眼冒光,莫名其妙焦躁起來。
“半年前校報新任總編夏詩詩前來走訪,說要收編係報,與月閱洽談相關事宜,二人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不會吧,兩人都是知識分子,身份地位也不低,為這點小事發生衝突,得不償失,更有損形象!”小白訝異。
“這倆人是一家人,你知道吧?”萬軍忽問。
小白思緒流轉,回憶這段時日交際過的形色男女,捋捋兩人關係:夏詩詩是頹玉成生母,頹玉成是月閱外甥,夏詩詩按名分來說是月閱姐姐,不由點頭:“知道啊。一家人應該相親相愛,有問題更容易解決才對?”下意識思及那個嬌蠻任性的背包女客馬露莎與月閱也該是叔侄關係,料想不到離家沒多久就與這個大家族牽涉不清。
“夏總編與咱們月閱隊長關係比較尷尬。”萬軍歎息。
“尷尬?”洛小白蹙眉望向對方。
萬軍坦言相告:“這是一段叫人惋惜的陳年舊事,常常成為學員們茶餘飯後的消遣談資,時隔二十多年熱度不減。你入校不久,不了解也正常。那時他們還年輕,夏詩詩剛滿十八歲是校文工團出類拔萃的藝花一朵,秀色可餐;月閱隊長二十歲,家境優越,書生意氣,兩人皆是芳華正茂朝氣蓬勃,幾經來往互有好感,漸被校內傳成一對才子佳人。殊不知兩人看似佳偶天成,實則難成眷屬。夏詩詩是原校宣傳部長文藝團長月華的得意門生,是月華深山求佛路上農家借宿時偶遇的苦命丫頭,見她身姿妖嬈,有舞蹈天賦,帶回學校,收為藝徒。月華丈夫頹乾當時四十出頭任職希彙軍校校長,正是男人一枝花的大好時光,見妻子帶回這麼個玲瓏秀女,心動不已,喜愛之餘,更是常常關照。說起來月華比頹乾小十多歲,便是在青春年華之時被頹乾納入妻室。月華常常邀夏詩詩到家中舞蹈訓練,小住交流。頹乾前科舊犯,充分運用權財資本和陽剛魅力對這個妙齡少女發起老道攻勢。夏詩詩很快破防,給了頹乾一個乾爹名分,頹乾欣然接受,且愈發放肆。期間月華親弟月閱常來做客,與夏詩詩互有好感。月華有意將二人撮合,卻遭頹乾反對,知悉丈夫與夏詩詩私情暗藏,黯然冷戰,奈何性情軟弱,退局求佛,深居簡出。夏詩詩戀戰財權甘為頹乾新歡,迅速爭取上位。苦了月閱隊長對夏詩詩用情太深,從此在情感上一蹶不振,至今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