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一佛重重點頭,釋放情緒:
“小白兄弟,實不相瞞,我來希彙軍校五年了,其實早就到了退伍年紀,隻是性格原因不太喜歡社會那套人際交往,也習慣了軍旅生活,趁著年輕,家裡支持,打算再留幾年,爭取個軍隊官職,看看將來能不能轉業回鄉安排個城鎮公職,安安穩穩,度過餘生。於是退伍前,百般努力考了士官。不料兜兜轉轉分配到了警巡連,以保衛員身份專職負責校園保衛工作,自始至終也沒給個帶隊實職。說直白點就做了個類似於社會上的小保安,負責看家護院維穩工作。警巡連隸屬武警部門,對我來說工作和生活環境都不算太對口。在這裡隊友多為武術世家出身,年紀輕輕特招入伍,各個技擊能力出類拔萃,尚武好鬥。而我原來隻是普通步兵,軍體拳打的不錯,體能稍好,再無所長。倒是性格蹩腳,年紀還大上三四歲,與隊友常有代溝,相處起來並不融洽。隨著年紀再長,與年輕一輩拚體能肯定不行,尤其步兵三年訓練過狠,腰腿肩頸落下了點這樣那樣的風濕小痛。隊長憐憫隻把我安排在了警衛方麵,多看大門,也算特殊照顧。新生入校那會兒我與隊友張孝權夜班值崗,攔了你們的車。張孝權拆台向警巡連班長、隊長告狀,覺得我不長眼,二話沒說把我打包給了糾察隊。我就像個身無所長隨時被遺棄的可憐蟲,任人擺布。所以武友俱樂部集會,你和宇未天多次讚我是因能力過人破格進入糾察隊,我覺得可笑,又不由好奇,才刻意求證。直到你一番鼓勵認可,循序引導,讓我心潮澎湃,感覺遇到了知己,還讓我特殊加入武友俱樂部成為核心人員,有了用武之地,我感激不儘!”
小白聞之動容,沒想到一佛學長經曆波折,情誌難抒,還這般信任於他。頓時明了,適才專門賴著不走非要暢聊,是要坦誠相交,以心換心。
此情此景,小白深深自責,感慨萬分,真想找個清靜之地與之徹夜長談,思索倒是可以去不久前好友胡曉德邀他前往議事的會客閣樓——天寶書苑,沏上一壺茶,點上一根兒煙;或者到好客妖嬈老板娘梁波楠的彙友小餐館,要上一壺酒,炒三兩個小菜,大家能夠安穩落座,慢慢吃慢慢喝慢慢聊慢慢熬,可今天不行,時間太晚了,明天又有課,兩個地方都不算近,來來回回路程就花費近一個小時,再聊得久了,估計今晚就不要睡了。還是珍惜當下,在此處與邵一佛能多聊一會兒就多聊一會兒吧。萬一隊領導查房找人,也好及時應對,也不算夜不歸宿過分違紀。
此刻與邵一佛談吐親和,洛小白同理心波瀾泛濫,再一次用欣賞口吻,鼓勵對方:
“一佛學長,不要妄自菲薄。世事無常,機會良多,人各有誌,不可懈怠。隻要你時刻準備,抓住機遇,多多努力,一切皆有可能。你比我們年長,就過往所有人生經曆,皆是資曆,尤其剛剛提到過的那些不儘如人意的坑坑坎坎,包括堅挺過程中,付出過不為人知的心智磨煉,都是我們不曾有過的寶貴經驗,都值得我們尊重和學習。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我看好你!”
“謝謝。”邵一佛心中寬慰,激動十分,信心滿滿。
“不客氣!”小白回以微笑。
“當然,看加入俱樂部妹子不少;你和穆建師兄調動男士入局方式有夠狗血,卻也戳中要害,十分有效,以致男士響應暴增,場麵活躍。考慮到我也沒對象,怕到時候學校妹子都被武友俱樂部網羅加入,遭一些歪瓜裂棗的情場男渣追搶禍害,我實在於心不忍,這才趁機加入俱樂部,順便找個對象談談。若真有合適的,成家立業也不是不可以。我想以我現在學校職務和武友俱樂部身份,應該沒問題吧?
邵一佛靦腆詭笑,直言相告,又有點兒信心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