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言對她說了那麼多狠話,她又不是很賤的人不是非得和他在一起,夏家大小姐得有尊嚴,她應該跟她爸一起同仇敵愾,可她就是對莊言恨不起來。
她腦海裡浮現出莊言的模樣,廚房裡忙碌的身影,認真開車的時候,沉浸式處理文件,冬天穿著一件薄薄的白毛衣像隻貓一樣在陽台上曬太陽。
夏晚甚至還模擬出了莊言在不同畫麵時的表情和聲音,然後聯想到起那個夢,她喜歡夢裡的家,喜歡夢裡的莊言。
如果當初她沒有逃婚和莊言順利訂婚,那她的未來是不是就和夢裡一樣?
一旦和顧前結婚,那她和莊言之間就徹底的分道揚鑣了,想到這她的心臟就一緊再緊,像是被雙手緊攥著。
曾經的她太過自信,以為一切都唾手可得,所以滿不在乎。
夏晚有些難受的蜷縮身體,右手捂住自己的頭。
到底是自己養大的女兒,她心裡那點想法,他怎麼會不明白呢?夏青山有些恨鐵不成鋼,女人就是容易戀愛腦,所以才難成大器。
夏青山把目光轉移到窗外,快要到家的時候,才聽到夏晚問了句。
“爸,我可以不結婚嗎?”
“不行。”夏青山沉聲道,“當初是你逃婚的,和莊言退完婚後也是你鬨著和顧前在一起的,為此我還拉下老臉讓莊家認他做乾兒子,現在你們都訂婚了,馬上要到婚期,你說不想結就不結?你讓我這張臉往哪放?你的婚姻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任性一次就夠了。”
可她後悔了……她因為任性而看不清自己,所以才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那陸煙呢?陸煙為什麼可以不結婚,她還和莊言搞曖昧。”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舅舅會給她找個好男人的。”陸家實力下滑,這幾年一直在走下坡路,從蓉城五強直接變成了50強,陸宇現在正準備拿陸煙做人情,“賣”個好價錢,目前陸家要和海城合作,對方是個四十歲的離婚男人,除了錢外什麼都沒有,那可能就是陸煙最後的歸宿。
想到陸煙以後過得挺慘的,夏青山這次都沒跟她太計較,人賤自有天收。
夏晚讀懂了意思,隻要莊言不會和陸煙在一起,那她心裡就會好受些。
被關了三天,夏晚心力交瘁,到家後便把自己關進了浴室裡從頭到腳的洗了個遍。
躺床上不久就睡著了,她做了個噩夢,夢裡莊言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消瘦的身體破破爛爛,臉上還有血,她伸手想給他擦擦,血越擦越多,她控製不住的手抖,現實和夢裡的她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莊言會變成這樣。
莊言死在
了她的麵前。
夏晚目睹整個經過,恐懼讓她窒息,她很想衝上去把莊言叫醒,可身體卻一動不能動,她張開嘴想要呼喊醫生過來救救莊言,但張嘴卻是無聲的落淚。
漸漸的,夏晚睜開了眼睛,有那麼幾秒的渾噩,讓她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臉頰上冷冰冰的,她一摸,全是淚。
為什麼會做這種夢,像是在預示什麼?
心裡堵得慌,夏晚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手心傳來熱,可她依舊覺得冷。
夢和現實是相反的,夏晚這麼告訴自己,可一想到夢境裡莊言悄無聲息的臉龐,就疼的心臟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