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他經常會莫名的想起蘇漾這麼個人。
可她明明就在豫城錄節目,卻幾乎不回去住。
前幾天在家門口碰上,等到他夜裡回去,仍舊整夜不見她人影。
在車裡,她坐在旁邊也能對他視而不見的打遊戲。
“還行吧。”
蘇漾這回甚至沒轉頭,低低冷冷的聲音答得有點漫不經心。
手也隻停頓那麼一瞬,然後迅速點開遊戲,再沒搭理他的意思。
穆季揚:“……”
他緊握著手機的那隻手,骨節都輕微的凸起。
這個態度終於還是讓他彆過臉,冷嗤聲都懶得發出。
一個手指隨便瞎點的破遊戲到底有什麼可玩的?
膚淺。
*
蘇漾手指瘋狂點在屏幕上,思緒卻飄得老遠。
“喜歡跳舞?”
這話很熟悉,聲線也一如既往,隻比從前多了幾分高高在上的冷漠。
她從小就開始學跳舞了。
在大家放學回去撒歡玩的時候,她大部分時間都在壓腿。
明明小學時她跟穆季揚抬頭不見低頭見,但他好像從來不知道,她還有這麼一個技能。
穆季揚他們畢業的那年,正巧碰上校慶。
蘇漾小他幾屆,那年也是她第一次報名了表演,在校慶的舞台上贏得滿堂彩。
校慶結束時,她聽了數不清的誇獎。
直到碰上穆季揚他們幾個。
記不清是誰先提了一句,“咩咩剛才可以啊,小不點現在都能跳這麼好了。”
羊咩咩是她小學的外號。
她當時心情特彆好,心裡洋溢著屬於小學生的滿滿驕傲。
就知道能讓他們嚇一跳。
看誰還好意思說她屁事不會隻會哭,有本事他們倒是也上台表演個節目啊!
她的好心情結束於穆季揚當時的一盆冷水。
六年級的穆季揚已經頗有幾分不將全世界放在眼裡的高傲。
“這也能叫跳舞?”
“嘖嘖,你這話說的。她才多大,跳得不錯了,聽說學得特努力……”
“嗬,難怪成績不好。”
穆季揚他們小學畢業後,蘇漾就跟他們見得少了。
後來蘇漾也沒留在豫城,中間有十年沒見過。
穆季揚後來再問她,“喜歡跳舞?”
蘇漾沒給什麼好臉色。
這世上最氣的是什麼?
她那麼用心的想證明自己,可當初潑冷水的人都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了。
遊戲又掛了一局。
蘇漾終於不想再玩了,鎖了屏幕心煩地看向窗外。
她後悔上這輛車,因為最後幾天的穆太太她都不想當了。
*
回到公寓,蘇漾洗了個澡。
頭發差不多吹乾時,浴室門被推開。
穆季揚大概剛完成部分收尾的工作,臉上帶著一絲倦意。
他拿下在家用的那架眼鏡放在大理石台麵,慢條斯理地從領口開始解開襯衫扣子。
蘇漾放下吹風,側頭往身邊一掃,正巧對上了男人深暗的眸。
但隻那麼一秒,她迅速移開目光從他身邊走過。
人還沒走幾步,細白的手腕忽然被大掌握住。
穆季揚低眸看著她,聲音有些發啞,“去哪兒?”
炙熱的掌心緊貼著她手腕,蘇漾沒能立刻掙脫開。
她抬起眼,看了眼他瞳中翻滾的幾縷波瀾,“……生理期。”
男人眉果然再度擰起,遲疑一瞬還是鬆開了手。
“而且。”蘇漾推開浴室門時,想起前不久的某一天,補充一句,“我今晚也沒有興致。”
“……”
穆季揚看著被她迅速關上的浴室門,臉色如能刮下一層冷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