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屍舞鳥身上感受到了強大的壓迫感,廖師傅心知這次是遇到了勁敵,不敢托大,一上來便集中精神,全力以赴。
“嗚嗚啊啊——”
在對吳滄浪放完狠話後,梁衝抽搐似得扭動了一下脖頸,怪吼一聲,隨後頂著頭上的妖鳥,率先向廖師傅發起了攻擊。
他的雙臂同時向後屈肘,而後同時筆直地向前擊出。
按理說正常情況下揮拳,都是集中全身力量揮動一隻拳頭,像他這種方式並不利於發力,可他就是這樣做了。
廖師傅紮了個馬步,雙臂微張,沒有其他動作。
這種挨打的架勢看上去有點蠢,實際上卻是他一如既往的戰鬥風格。
在敵人的全力一擊正中他施展硬氣功狀態下的身體後,如果敵人用的兵刃,那麼會像砍到了一堵鐵牆,直接彈開,暴露破綻,廖師傅會趁此機會攻擊。
如果敵人是空手,那麼沒準連手骨都會直接扭斷。
這看似呆板,實則穩紮穩打的戰術,讓廖師傅在廬鬆縣百戰百勝,順便還博得了一個絕不搶先出手的美名。
所以此時麵對活屍梁衝的雙拳,廖師傅照常用雙肩去扛。
兩者碰撞,發出無比沉重的悶響。
“什麼!?”
這第一回合交鋒的結果,是廖師傅連退數步,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麵前不停怪吼的梁衝。
“類似煉屍之法?這妖鳥的妖術已經把他的肉身增強到了這種地步嗎?遠勝柴華,不知道和柴府的那位老爺子相比如何……”
廖師傅心裡已然大驚失色,隻是表麵上還保持著沉穩冷靜。
他覺得這樣守下去不是辦法,於是險之又險地靠身法躲開了梁衝的又一發直拳,然後朝他頭頂的妖鳥探出手掌,快接近時化掌為爪,發動某種爪功,朝它那三隻眼睛狠厲地摳去。
就在這時,屍舞鳥那脊骨蠍尾往身前極速一甩,將如同刀刃般的邊緣朝他的手指斬下。
廖師傅倉促發動硬功,才避免了被它斬落手指的下場。
饒是如此,他的手指皮膚上還是被切開了一小片皮膚,青灰色的屍毒滲了進去。
心中叫苦不迭,廖師傅隻能一邊運炁減緩屍毒擴散,一邊用硬功同時防禦梁衝的雙拳,以及屍舞鳥冷不丁刺來的尾針。
他現在完全管不了什麼久守必失,隻是在苦苦支撐罷了。
二樓的吳滄浪見廖師傅隻是一個照麵便落入下風,頓時臉色無比難看。
他正想著要不要直接跳窗,戰術性撤退,去衙門喊人來幫忙,因為現在已經不是黑道火並了,捕快們有義務清剿潛入縣城的邪祟。
但很快,各處包廂裡就傳來了驚恐的喊叫聲。
“僵屍!好多僵屍從窗口爬進來了!”
直到此時,不清楚血契約束力的吳滄浪才醒悟過來:這妖鳥是打算把他們一網打儘啊!
此刻,一樓梁衝身後的幾十具僵屍依然沒動,似乎是作為預備隊一樣的存在。
還有幾十具僵屍已經從四麵八方爬進了酒樓,尋常打手根本拚不過沒有痛覺、身體強度更高的它們,沒過多久吳滄浪等核心人員便被包圍了起來,而且包圍圈正以緩慢但堅定的速度縮小。
那位大弟子也慌了神,不時往廖師傅那裡看上一眼,但每次都隻能得到更壞的消息。
再這樣下去,也許他們真的要團滅在這酒樓裡!
念及此處,大弟子看向寧柯,不禁開始幻想,也許他作為和自己師父一同被邀請來的人,會有力挽狂瀾的能力呢?
在他這麼想的時候,寧柯正蹙眉望著一樓的戰局,小玖緊貼著站在他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