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柯環顧四周,見柴富等人還在跟其他豪紳客套,無人關注自己,便多伸出了一部分觸手,並加大了攪動池水的幅度。
但這些鯉魚還是一副慢吞吞的樣子,遊過來的並沒有多出多少,湊到觸手邊也沒急著第一時間下口,而是拱拱、碰碰,過了幾秒才咬上去。
“在人體裡塞久了,我的肉變質了?沒這種說法呀……”
寧柯想了想,倏地一針下去,製住了其中一條鯉魚。
防止它亂動後,寧柯釋放炁息,檢查其全身,很快發現了端倪。
“體內有炁沉澱,但似乎靈智未開,無法主動運炁修行,因此達不到妖的地步。”
寧柯細細思忖,“動物想靠自己得炁極其艱難,但也正因如此,得炁的動物都是萬裡挑一,能在得炁時將靈智一同開啟,從此踏上修煉成妖的道路。”
“像這些魚的情況,多半是有人專門以邪祟的身體殘片喂養,所以得炁了但沒開靈智。”
“也正因如此,已經吃過很多‘特殊餌料’的鯉魚,才顯得對我的觸手沒那麼感興趣……”
想到這裡,寧柯覺得這彆院主人可真是膽大。
受喂養而得炁後,開啟靈智的概率也會增加,萬一哪條魚某天真成妖了,這天河府裡就多了一個潛入的邪祟,被誅邪軍追查出來就好玩了。
人各有誌,寧柯與這彆院主人無冤無仇,自然不會去乾什麼舉報的事,當然如果被招惹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要是手頭無法解決,他必狠狠打小報告。
調查完這池裡的鯉魚後,寧柯回到柴富柴華那邊,跟他們一起與潛在的競爭對手們寒暄。
雖說不久後可能會因為競價鬨出不愉快,而且在場的某些人以前便與柴富有過嫌隙,但畢竟待會兒總是要湊到一起的,乾脆現在就把要提前放的狠話挑明。
柴富周圍的人都是相對黑道而言比較正經的商賈,寧柯大多都不認識,隻有一個前天見過麵的嚴會長,與他互相點頭致意。
此時,嚴會長身後跟了兩名隨從。
一位從年齡裝束看,像是個師爺,身上毫無炁息,腳步也雜亂虛浮,應該是個普通人。
另一位則是個看一眼便知龍精虎猛的黑膚大漢。也許是為了震懾嚴會長的對頭,他不僅麵目肅穆到容易嚇壞小孩,還有意運炁放出氣勢。
心裡掂量了一番,寧柯覺得這人大概率比柴華強,應該和廖師傅差不多,三流中遊的水平。
這等實力,能得到廬鬆縣一霸吳滄浪的巴結討好,而在嚴會長手下就隻像個保鏢頭子,至多不過客卿,由此可見這大城市的民間勢力,確實不是小地方的黑道頭目能比的。
除了嚴會長外,其他豪紳也都各自帶來了至少一名修士坐鎮,並且請來專業人士幫忙掌眼。
看過一圈,寧柯發現嚴會長的手下已經是其中最強的了,還有寥寥幾人跟柴華差不多,大部分都隻是不入流的壯士級選手。
“看來這些豪紳手上的力量也不是很誇張,天河府真正的高手應該都在官府。”寧柯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