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盆景容器外壁上的陣紋閃過同樣的色彩,然後半埋於土中的人參們便像導彈離開發射井一樣破土而出,各用根須抱住一塊泥土,快速飛到了陣盤上方,擠在一起懸浮起來。
“怎麼,你還想賣給哪個冤大頭呢?”
柴富冷聲質問,氣勢很足,“這麼多人看在眼裡,你難道想讓我們都幫你保密不成?”
“為什麼不行呢?死人一定可以保密……”落紅居士麵露狠色,先前那副隱士高人的模樣已經當然無存。
“看來是賠太多了,患上瘋病。”
嚴會長語氣森然道,“且不說你如何敵得過我們這麼多人聯手,即使伱真的把我們全埋在這兒,出去以後又該如何跟人解釋?”
“怎麼不好解釋?我這小院遭到邪祟襲擊,把人都殺光了,這不是很簡單麼?”
落紅居士麵部肌肉抽搐,更顯猙獰,似是完全不考慮這種說法的漏洞。
眾人聽後,紛紛驚疑地環顧上下左右,想找到他說的邪祟藏在哪裡。
而寧柯自一進屋,就察覺到了邪祟的存在,隻是無法確定具體位置,比如在哪麵牆後,或者在不在屋頂和地板下,而現在他大概已經知道原因了。
見落紅居士發出如此直白的威脅,黑大漢等護衛已經悄然上前一步,把自家老板擋在身後,彼此間進行了短暫的眼神交流,隨時準備動手。
自身處於老巢的陣法師固然難纏,但現在雙方距離不過數丈,如黑大漢這等人非常相信,一旦讓他們近身,幾個呼吸間便能奠定勝局。
柴華眼下也是躍躍欲試,不過寧柯卻伸手攔住他,讓他不要離開柴富半步。
寧柯自己則快速檢查了一遍原本那些人參所處的土壤,發現連半根須子都沒留下來後,不禁對落紅居士怒目以視。
“搶了我的人參,還搶得那麼乾淨,我看你是一點都不想走了……”寧柯露出凶殘的目光。
新入手的高品質銀針不知何時已夾在指縫,正當寧柯打算動手的時候,落紅居士搶先發出了一聲大吼:“屠老板!按之前說好的,動手!”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注意力一時間都集中到了屠四爺身上。
而屠四爺則是一臉懵逼的表情:“說好什麼!?”
他這次是真的無辜,因為落紅居士已經借他吸引注意的機會,連跺兩腳。
緊接著,落紅居士背後打開了一道暗門,與此同時整個房間仿佛活過來了一樣,牆壁、屋頂、地板全都扭動起來,撕出道道裂縫。
等落紅居士轉身進入暗門後的走廊時,這些裂縫裡伸出了一雙雙暗紅乾枯的手腳,以及隻剩一層皮包裹的頭顱與脖頸。
“這都是什麼玩意兒!?”
柴華驚呼出聲,從地板上伸出的怪手中掙脫出小腿,然後出拳打偏了頂向柴富的一顆頭顱。
硬接橫練小夥沙包大的硬拳,那頭顱沒有爆碎,隻是稍有變形,顯然這些詭異的肢體不是那麼容易處理的。
“還以為藏在建材裡的是什麼邪祟呢,原來竟是活生樁?”
寧柯眯眼盯著落紅居士的背影,心道這家夥還真是深藏不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