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鬱鬱蔥蔥,一望無際。銀發老者愜意的躺在躺椅上,雖然正值酷暑,但周圍儘是古樹,夜晚的盛夏居然有些涼意。
老者須發皆白,細長的臉,皮膚像樹皮一樣皺皺巴巴,手裡搖著蒲扇,嘴裡還哼著小曲,看起來愜意的很。
此時一名中年人走了進來,他身著便服,腰背挺的筆直,走到近前他微微躬身,輕聲說道:“1號。”
銀發老者擺了擺手,“有什麼事你不能自己解決啊,還需要找我?”聲音甕聲甕氣,有些公鴨嗓,但聲音中帶著一絲睥睨天下的傲氣。
中年人沉聲道:“有重要情況稟報,黑豹死了。”銀發老者被驚的坐了起來,“什麼?什麼時候的事?老頭子身體不錯啊,比體格比我還好上幾分呢。”
中年人介紹著剛剛掌握的情報,“就在今天晚上,據說是發生一起入室強奸案,黑豹乾掉了四人,結果剩下一人,可能是被偷襲了。”
銀發老者呆坐半晌,霎時間淚流滿麵,全然不複剛才似乎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恬淡怡然。中年人在一旁躬身站立,內心同樣是不可置信。既驚訝於老隊長的慘死,也驚訝於老者的痛哭流涕。
印象中,老者已經有幾十年沒有過情緒波動了。作為國家這支重要力量的領軍人物,老者必須時刻保持冷靜,看來二人之間的感情一定非同尋常。
幾分鐘過後,銀發老者擦了把臉,自嘲般笑道:“沒想到啊沒想到,老唐居然走到了我前麵。”接著擺了擺手,問中年人:“公安那邊怎麼說,凶手抓到了嗎?”
中年人頓了一下,“問題就出在這。似乎公安那邊把這個定義成了賣淫事件,黑豹是殺人犯。”
銀發老者重重的捶了一下麵前的桌子,木質的桌子登時出現了一條裂縫,中年人不禁咋舌,這可是上好的黃花梨,這一掌的威力恐怖如斯。
銀發老者怒哼一聲,“看來有人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這是欺負老唐家沒人是吧。對方是誰?”中年人來彙報之前已經把情況了解的七七八八,“始作俑者是肖虎,現在在東城那邊混,道上都叫虎哥,好像是放貸的。他上麵是明天德,道上叫二爺,是個富二代,平時打砸搶燒什麼都乾,但是據說關係很硬,一直也沒什麼事。”
銀發老者怒極反笑,“那看來就是這個姓明的小子了。立正!”口令一下,中年人馬上站直,銀發老者緩慢起身,“備車,我要去看看老家夥。”
一輛黑色的紅旗H7沿著山路穩穩駛出,老者嘟囔著:“我都有幾年沒下山了吧?”中年人點了點頭,“1號,已經有近三年沒下山了。”
老者看著窗外的樹影搖曳,加上老友猝然離世的消息,陡生出一種淒涼之感。他搖了搖頭,想把念頭從腦中清出去。坐在這個位置上,做出的選擇絕對不可以被個人情感所左右。可是,他知道如果是二十年前的老唐,那麼這幾個人絕對不在話下。人還是得服老。
老者摸出手機撥了個號碼,響了兩聲就被接了起來,沒待對方說話老者直接點明主題,“孟軍長,老唐被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