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彩在那不停的打電話,說的話根本聽不懂一句,嘰裡呱啦像鳥叫,有時候又像外語,牆上的鐘指向二的時候,門口準時的停了一輛中巴車,大概能坐十幾個人的樣子。阿彩一擺手,店裡的所有人都上了車,阿彩走向櫃台,和老板說了幾句什麼,然後扔下了幾張紅色的票子就走了。
上車後阿彩拿著手機看著,清點著人數,然後大聲的說:“路很難走,一會還要步行走一段,都彆給我惹麻煩啊。”話音剛落,車就晃晃悠悠的出發了。開始還有狹窄的小路,經過的地方全是茂密的樹林,樹影斑駁。
江源坐在靠窗戶的位置,這斑駁的樹影讓他想起那個午後,高考之後在教室報考的午後。樹葉沙沙的響,鉛筆在紙上沙沙的響,同學嘰嘰喳喳的講話聲。恍然間像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隻是再也醒不過來,或者說醒過來,也不會回到當時那最美好的時刻。
車停了,停在一個路口,前方已經沒有路了,阿彩在前麵拿著棒子開路,“都給我小聲點,這邊有護邊員,要是被發現給遣送回去,錢我可不退啊。”前麵棒子撥開樹枝的聲音嘩啦嘩啦的響,江源隻顧著低頭走,偶爾抬起頭看看四周,全是樹林,根本看不到除了綠色之外的其他顏色。眾人全都在吭哧吭哧的走,靜的可怕。
隻聽得突突突的摩托車聲,阿彩低聲喝道:“快點走,都他媽快點。”不大會,摩托車已經來到近前,一個胖胖的男人從摩托車上走了下來,“怎麼,阿彩,又是你啊?”阿彩訕訕的笑了笑,三步並做兩步小跑了過去,同時做了個手勢,示意眾人先走,“雄哥,這幾個親戚,想出來春遊。”
雄哥輕輕的拍了他一巴掌,“你當我是傻子是不是?”阿彩手已經悄無聲息的將一遝鈔票放進了雄哥口袋,“雄哥,兄弟請你喝頓酒嘛。”雄哥笑了,“趕緊走,我在這等著,五分鐘要是還能看到你們人影,可彆怪我不客氣啊。”阿彩忙不迭的應著,腳步也快了許多,“都給我快點。”
眾人在叢林中艱難的走著,可以看出來壓根就沒有路,所謂的路恐怕是硬踩出來的。走了大約十分鐘眼前是一個鐵柵欄,下麵已經被掰斷了半截,可以看出斷茬很新,應該是掰了焊,焊了再掰的結果。
阿彩直接說道:“鑽過去。快點。”眾人紛紛俯下身鑽了過去,帶行李箱的女人猶豫了下,因為根本過不去,正猶豫著,阿彩直接說道:“要麼扔了,要麼交錢。”女人想了想,“多少錢啊?”阿彩嘴裡一直嚼著檳榔,吐出幾個字,“五千塊。”女人小聲嘟囔了句,“也太貴了。”
阿彩卻不理他了,“那你可以轉身回去啊,我可告訴你,回去可沒有車等你了。”女人站在原地想了想,給阿彩轉了五千元,阿彩哼了一聲,向柵欄那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對麵的人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鉗子,哢嚓幾下就剪出了一個更大的窟窿,這回行李箱可以輕鬆通過。阿彩語氣不善,指著後麵的人說道:“你們這是跟著借光咯。”
窟窿大了,後麵的人反而不用鑽了,速度也快了許多。江源穿過來之後,知道這已經是緬甸境內了。雖然和中國隻有一牆之隔,可抬眼看到的就是破敗的民居,灰塵飛揚的街道。
誰會來這發財啊,他心裡暗自嘟囔著,可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下次再回去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當然,也可能再也回不去了,那這片土地就是自己的埋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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