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跟著陶利出了門,門口停著一台黑色的商務車,從車窗處扔出來的煙頭看,等的時間似乎不短了。二人上了車,陶利並沒有主動找話題的意思,隻是專注的看著手機,偶爾將目光投向窗外。江源主動搭話,“陶哥,我去了能乾點什麼啊?我這一個粗人。”
陶利聽著江源的話直來直去,他喜歡和這種粗人打交道,他也直爽的說道:“好啊,就怕你不粗。管理這幫人就得粗著來,溫柔壓根不頂用啊。”他看了一眼江源,打趣他道:“我聽說昨晚燕子去陪的你啊,感覺..怎麼樣?那可是麗姐那的招牌,你小子會挑啊。”
江源知道雖然已經離開了白虎山莊,但觀察仍在繼續,他露出一副遺憾的表情,“媽的,老子在國內砍人傷到腰了,不然啊...嘿嘿。陶哥,這個燕子可是真夠味啊。”他知道男人紮堆的地方一定靠葷段子來打破僵局,他索性說的不葷不素的。
陶利一楞,隨即笑道:“看來兄弟也是性情中人啊。”話音未落司機搭話了,“大哥,那個燕子我也見過,真是我見猶憐啊。”陶利白了他一眼,“阿勝,好好開車,怎麼開開車還想上女人了,一會你再撞了。”話匣子一打開,陶利的話也多了起來,江源趁機問道:“陶哥,昨天老板說最近可跑了不少人啊。”
提起這個陶利歎了一口氣,“可不是嘛,就屬我這跑的人多。昨天晚上還跑了幾個呢。”江源心中一驚,這麼容易就跑出去嗎,那要是這樣,自己這個任務看來很快就會結束。“陶哥,那是不是應該嚴加管理啊。”江源試探性的問了一下。
陶利苦著臉,“現在管理已經很嚴了,門口都由當地的軍人持槍把守,那也不行。其實你到了就知道了,想跑並不是那麼容易。而且,他們也就是從園區跑出去,都跑不到鎮上就會被發現。即使這樣,還是跑。唉.....”陶利歎了口氣,這時電話響了起來,他接了起來,對方似乎是緬甸人,說了幾句陶利就把電話掛了,“阿勝,快點,去老地方領人。”
江源發現接了電話之後,原本白麵儒將的臉上似乎浮現出一抹厲色,他略微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緣由。看來一定是抓到人了。車速陡然提了起來,窗外是長的高高的棕櫚樹,偶爾有幾座低矮的平房。如果在中國,可能會被看做危房的程度,幾乎是單純的板材簡單堆疊成的建築,三三兩兩的女人背著娃娃在渾濁的水邊洗著衣服。
車在一棟三層高的建築前停了下來,樓頂是一層金黃色的三角形裝飾物,看著像戴了個生日帽。阿勝下車說了幾句話就帶回來幾個人,一共三男一女。陶利下了車,臉上笑眯眯的看不出任何情緒,隻是斜了他們一眼,女人早已嚇破了膽,直往三個男人身後躲,男人的胳膊上都是傷口,血淋淋的。江源掃了一眼,不是刀傷,看起來像是被叢林中的植物劃破的。
陶利和當地警察打了個招呼,熱情的遞著煙,警察也沒客氣,伸手接過就點了上,兩人的語速很快,隻看警察擺了擺手,過來一輛警車將三男一女拉了上去。江源這才明白,原來自己坐的車是裝不下這四個人的,警察居然還出車給送回園區,足以看出當地對電詐的支持,也可以說是蛇鼠一窩。在這想要得到任何幫助是不可能的,這一點在事前已經考慮過了,但雙方合作的程度還是讓江源有些吃驚。
行駛的時間不長,已經到了一個很大的廠房門口。阿勝嫻熟的按著指紋解碼,門口的崗亭內站了至少有四名持槍的軍人,他們向陶利點了點頭,就放了行。看來已經到了妙瓦園區,陶利所言果然不虛,這個園區門口有人把守,剛才路過的時候江源已經看到了,左邊和一條長長的河,右邊牆上拉著鐵絲網,外麵是一大片樹林,身後就是山。從景色上說是依山傍水,從監禁的角度說這也是一座合格的監獄。
幾人被當地警察推下了車,一個男人看陶利幾人在前麵走著,似乎沒人注意他,拔腿就跑了起來,沒跑出幾步,崗亭裡的軍人拿起槍掃了一梭子,男人的上半身全是彈孔。軍人把嘴裡的煙扔到地上,吐出一口煙霧,語氣不善的說了幾句。雖然沒人聽懂,但意思大家都明白了。剩下三個人麵麵相覷,之前脫逃的勇氣一下蕩然無存,隻能邁著沉重的腳步向園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