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展顏雖然是笑著說出這句話,但話語中的落寞與苦痛卻是誰都可以感受得到的。江源一時語塞,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自己的隨口一問卻觸碰到了彆人內心中的傷口,他不知道說些什麼,隻能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李展顏放在膝蓋上的手。
觸手冰涼,江源沒來由的有些心疼,這個女孩經曆的一定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可怕的多。小鈺最為直接,抬起手照著江源的後腦勺就給了一下,埋怨著他,“你看你瞎問什麼?”江源心裡有愧,也沒敢吱聲,悄悄的低下了頭。倒是李展顏笑了起來,“乾嘛呀,沒事的,都過去了。”
兩個女孩子關係最近,小鈺從後麵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低聲說著:“這回好了,你有我們這幫朋友了,沒人再欺負你了。”李展顏笑嘻嘻的回答著,“當然了,誰敢欺負我就讓他好看。”
車開了半晌,鄭東浩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光點,沉聲說了句:“馬上就要到了,拐過前麵的路口,然後右轉進入胡同,就到了石頭的位置。”石頭是那名神秘特工的代號,幾人都沒見過,隻是鐘老通過電話說了一嘴。當國安得知了幾人的處境後,鐘老當即拍了板,就讓這名神秘特工對白忠下手。
打蛇要打七寸,而白家對於緬甸這整盤棋而言,就是能盤活全局的關鍵棋子。沒了白家,任何一家都做不到讓其他幾家服氣。
雖然現在四大家族之間已經有了縫隙,但在白家的帶領下還能勉強維持著現狀,白家一倒,恐怕魏家,黃家,盧家就都有了各自的小心思了。所以鐘老決定雙管齊下,一邊控製白忠,瓦解白家,一邊準備滅了白家手下的得力乾將——響尾蛇軍團。
車拐進了胡同口,正看見幾個人驚慌的跑出來,跑上了路邊的車,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時喬歎了口氣,“你還是賊心不死啊。”聽到聲音那一刻白忠心頭一緊,但動作卻絲毫沒停,揮舞著雪茄剪刺了過去。
時喬手腕一翻,右手像鉗子一樣扣住了白忠的右手,略微一使勁,白忠的右手像樹杈一樣被壓彎了,銀色的雪茄剪掉落在了地上。
時喬銀牙輕咬,把繃帶用牙齒咬斷,左手一圈圈的把繃帶纏繞在傷口處,右手先是向下一按,把白忠的手按在了地上。接著她迅速的拿起剪子,一把插在了白忠的手心。左右手同時動作,竟然絲毫不影響動作的連貫性,整套動作一氣嗬成。似乎上一秒白忠正揮舞著剪刀,下一秒那把剪刀便插在了他的手上,腿上的傷口也被包紮了起來。
白忠大聲的慘叫著,並不鋒利的雪茄剪竟然貫穿了整隻手掌,他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此時的他腿上有槍傷,手上有刀傷,即使讓他走,怕是也逃不遠了。當迫不得已接受這個事實的時候,白忠的內心反而平靜了下來。
白忠發出的慘叫連坐在車裡的司機們也都聽見了,他們打開車窗看了看,相互示意了一下,決定下來看看情況,他們探頭探腦,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院子門口。剛一露頭就看到了白忠渾身是血,狼狽的躺在地上,女人一臉淡然的說:“你們趕緊回白家通報,就說白忠被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