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朗聽著對講機裡各小隊的彙報,心裡的震驚已經無以複加,對方就好像在天空中有一隻眼睛一樣,對於他們的位置非常清楚。就在剛剛,第四小隊報告,一顆手榴彈精準的扔到了他們身邊,當時他們正躲在圍牆後,小隊長信誓旦旦的向自己保證,自己的隊員沒有發出絲毫聲音。
可手榴彈扔的位置之精準令人發指,小隊長吼著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如果我把口袋打開,手榴彈都能掉在我兜裡。”這讓昆朗不得不質疑,難道對方派出了空軍部隊?可幾名偵查員說並沒有在空中看到空軍作戰部隊的身影。更何況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這幾個散兵也不值得國家出動空軍來對付。
昆朗已經帶著幾十名親兵向後方摸去,按照第四小隊的說法,敵人此時此刻正在後方。正跑到半路就聽到後方傳來的激烈槍聲,那是重機槍掃射的聲音,他正看到遠方的空中正向地上傾吐著火舌。他罵了一句,對於此刻的處境他已經了解了,原來是無人機。
多年來的雇傭兵生涯麵對的都是東南亞的小國,僅有幾次去歐洲執行任務也隻是常規作戰,這導致他這位年事已高的老同誌已經不適應了新時代的作戰方式。在東南亞,這種無人機作戰方式還不普遍。在歐洲,他們雇傭兵也並不是主力。這都導致了昆朗第一時間並沒有想起這種近年來的新生事物。
他急忙拿起對講機吼著,“第四小組撤退。”喊了半天並無人應答,他急忙停止了前行軍,他知道無線電靜默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第四小隊這幾十號人已經殞命在無人機的高空火力壓製下。這邊槍聲一停,他抬起頭看了看就再也看不到無人機的身影了。
在漆黑的夜空中,還不知道有多少架無人機在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昆朗知道在當今戰爭中,沒有製空權的一方是沒有反抗能力的,畢竟誰也對抗不了地心引力。地麵作戰當然重要,但失去了製空權,地麵戰潰敗隻是早晚的事。他拿出對講機再次下了最後一道命令,“執行三號方案。”也就是說昆朗準備放棄營地跑路了,至於手下這些兵能逃出去多少,那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昆朗之前就約定過,如果逃了出去,那麼他們會在撣邦彙合,這樣有著響尾蛇的名號他們依舊在東南亞能混的風生水起。昆朗主意已定,也不管身處在哪個方位了,他揮了揮手讓隊員散開,把他圍在了中間,幾十號人排成了一字長蛇,借著夜色迅速的向一個方向跑了過去。
昆朗也沒閒著,他從背包裡拿出照明彈,朝著天上射了出去,霎時漆黑的天空被照的雪亮。隊員們不解,這無異於自殺啊,畢竟現在隻有夜色是他們最好的掩護。可昆朗明白,現在的夜色對於他們反而是阻礙。對方有製空權,可以肆無忌憚的識彆他們的位置,而他們僅憑肉眼壓根看不到無人機的位置。在照明彈的照耀下,昆朗一眼就看到了通體漆黑的無人機正在高空盤旋,眼神銳利的盯著這些獵物。
也許在它的眼中,自己這些人就像是一隻隻兔子。昆朗對著對講機吼道:“天上有無人機,快打下來。”隨著昆朗宣布執行的三號方案,眾多雇傭兵已經開始各自逃命了,但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兵,即使撤退也還是保持著隊形,這倒不是因為作戰素質有多高,而是他們知道如果不保持著一定的紀律,恐怕潰敗的會更快,兵敗如山倒可不隻是說說而已,往往信心比形勢倒塌的還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