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視頻隻能證明嫌疑人在案發現場出現過,至於凶器上有他的指紋,嫌疑人也給出了自己的解釋。司法原則就是,無論這個解釋有多荒謬,即使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能忽略。就像這個死者一樣,我們不知道她在房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可能昏倒了,甚至昏倒了自己栽在了刀上。”
江源剛要開口,林雪清已經率先給出了她的解釋,“你彆管這個解釋有多荒謬,你就說是不是有這種可能?在沒有新證據的前提下,現在沒有辦法證明嫌疑人就是凶手。警方可以說他是,我們也同樣可以說他不是。目前的證據鏈是不完整的。”
江源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有些著急,就怕這邊還沒調查清楚,公安已經提起公訴了,經過林雪清這麼一說,他才知道這裡麵有這麼多的彎彎繞。
林雪清繼續說道:“嫌疑人是一個有著豐富反偵查經驗的警察,他作案後沒有第一時間消滅證據,逃離現場,這就是不符合常理的。如果他要自首,那另當彆論。可凶手犯案之後留在現場,又不自首,這從道理上就說不通。”
“所以如果警方挖掘不出這個動機的話,那我想案子可能會僵在這。”林雪清言之鑿鑿的說道,然後她想起了什麼,又補了一句:“當然,我說的這些隻是理論上,具體怎麼操作,還受很多因素的影響。”
江源來了興致,“哦?什麼因素?”林雪清和他沒什麼可隱瞞的,就直說了:“比如領導的關注度啊,還有對案件的乾預啊。就比如案件影響非常大,領導也想儘快結束,消除影響,也會對公檢法機關提一些建議,這些建議一般會被慎重的采納。”
江源誇她句:“你行啊,這些你說起來一套一套的。”林雪清有些不好意思,“這些天跟著打雜也是學到了不少東西的。”隨後兩人說了幾句就掛掉了電話。
孫浩然和郭禹也是頭一次聽到了來自律師角度的觀點,剛開始他倆也和江源一樣鬆了口氣,要是真如林雪清所說,這時間一下寬鬆不少。可當聽到後麵的領導意見時,心頭又是一緊,這件案子影響不可謂不巨大,要是領導真弄個什麼指導意見,這案子給從速辦了也說不定。
電話一掛這二人肉眼可見的慌了起來,紛紛思考著下一步行動的去向。突然郭禹想起來了,猛地一拍大腿說道:“我想起來了,監控視頻雖然沒問題,但是在警方提取過監控視頻後,物業就報案說監控中心遭到了破壞,所有數據丟失。現在廳裡那一份就成了孤本。”
江源一聽坐直了身子,“還有這事?可是既然視頻是真的,那為什麼還要破壞數據呢?這有什麼意義?”孫浩然和郭禹對視了下,一齊搖了搖頭。
江源苦笑了下,“得了,那要不咱們現在就去看看這個監控視頻?”孫浩然看了看時間,十點出頭,嫻熟的發動著汽車,“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