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瞎子一愣,表情有些僵硬,“警官,彆開玩笑。這個會所就算給你,你也經營不下去啊。你要是有這個心思,我們還有其他的場子。或者錢,這個比較實用。我這有空白支票,你隨便寫。”
江源擺了擺手,粗聲粗氣的說道:“彆費心思了。”陸瞎子將頭轉向阿豪的方向,江源也知道自己並沒有被收買的價值,應該主要的對象是阿豪。雖然陸瞎子沒有明說,但江源大概也猜了出來,阿豪應該知道不少的事,很可能包括貨物所在的地點。
阿豪笑了笑,“我也一樣。”陸瞎子正要說話,外麵傳來了刺耳的警笛聲,接著是急促的開關車門和踢踢踏踏的腳步聲。陸瞎子繼續說道:“二位,我的承諾依然有效。警察來了,你們要是推開這個門出去,很可能我說的一切就都兌現不了了。不如你們再考慮一下,拿一筆這輩子花不完的錢去填補你們所謂的良心,我想你們是不會後悔的。”
江源走了過去,雙手牢牢的握住陸瞎子輪椅的把手,堅定的往前走,“可能一段時間內不後悔,後半輩子該悔的要死了。”三人剛走出房間,就看到從正門處跑進來一堆警察,粗略掃了一眼就有大概四五十人。
江源低聲問道:“貨放在哪了?”阿豪同樣低聲說道:“六樓安全室。”江源點了點頭,“你帶一名我的同事去吧,趕緊找到貨,要不然啊,今天各路大神都得登場。”江源在手機上打出一串號碼,快速的打了幾個字發了過去。
阿豪點了點頭,正要閃身上樓,遠處的一個警察眼睛尖,一下掃到了幾人,他擺了擺手,“幾位,請過來這邊一下。”江源沒理會他,挑了挑眉,“你去吧,這邊我應付。”
阿豪使了個眼色,“你同事都在那邊呢。”江源轉頭看了看,楊睿正和領頭的警察交涉,“你先上去,我馬上就到。”江源邁著大步走了過去,離得遠遠的就聽見了二人似乎正在爭吵。
楊睿沉著臉,“我們正在執行特殊任務,這是我的工作證件,關於任務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解釋,有權利不回答。”對方長的方頭大臉,圓滾滾的肚子撐的警服有些滑稽,“那隻能請你先和我們回去一趟了。”
楊睿的手牢牢握在槍托上,沉聲說道:“那不可能,我的證件上寫了,有任何問題可以聯係我的單位。我正在執行任務,你們無權帶走我。”
對方攤開了手,“沒辦法,你也看到了,現場發生了槍擊案。我們接到附近的群眾報警才來的。而且…”他故作神秘的湊了過來,楊睿有些嫌棄的往後躲了躲,“中央的領導就在蓮花賓館辦公,距離這麼近發生槍擊案,這是非常嚴肅的政治問題,社會各界都非常關注。你要認識到這個問題的嚴肅性啊,既然你也是特警,你應該知道槍擊案非同小可。部裡下過文件的,涉槍案件是必須要破的。”
楊睿點了點頭,難得的認同他的觀點,“那是我們下的文件,我清楚。同誌,我們在執行特殊任務,可以在必要範圍內使用槍械,請你帶著這些公安回避一下。”對方冷著臉,“你這個小同誌要是執迷不悟,那我隻能把你們都帶回去了。”雙方正在僵持不下,他走了過去,“什麼情況?”
陸瞎子直接對著方頭大臉的警察開了口,“警官,這人就是在這裡開槍的當事人,他不僅打傷了我的員工,還打傷了我,你看這槍口還在流血呢。至於槍,就在他的腰上彆著呢。而且,我合理懷疑他不是警察,沒有持槍的證件。警官,這是不是構成非法持有槍支啊?”
警察斜了他一眼,“他說的是否屬實?”這問題給江源問住了,還確實說的都是真的,他點了點頭,“確實是真的…”話還沒說完,對方已經舉起了槍,“舉起手來,把手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楊睿馬上把槍同樣舉了起來對著他,“把槍放下!”說話的同時楊睿挪了挪身子,把江源擋在了身後。一瞬間所有的特警和警察紛紛舉起了槍,站在了各自的那一邊,局麵一下子劍拔弩張了起來。就在眾人僵持之際,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刹車聲,汽車輪胎與地麵發出劇烈摩擦的聲音。
胖警察似乎知道來的人是誰,他無奈的笑了笑,率先把手槍放了下來,他有些尷尬的把手在油的發亮的深藍色褲子上擦了擦,伸出手去和楊睿握了握。楊睿儘管不情願,但還是伸出了手,胖警察一邊握一邊搖,“職責所在,職責所在。彆介意啊,都是為人民服務嘛,是不是。”
江源斜了他一眼,“我看你是為人民幣服務吧。”胖警察也不惱,他一下就認清了形勢,“你看你說的,真都是為人民服務,要不然我們哪能搞出這麼大陣仗,你說是不是。”說話間一行人大踏步的走了進來,為首的正是國彥傑。江源相信已經到了收場的時候,這才給他發了信息,沒想到他來的這麼快,看來也是在隨時準備著。
他沒看彆人,徑直朝著江源幾人走了過來,“怎麼樣?”江源指了指樓上,“大戲在樓上,要不要去看看?”國彥傑笑了笑,“走吧。隻是觀眾有些少啊,我又給你叫了些觀眾來。”他一擺手,又陸陸續續的進來幾十位,他們的肩膀上扛著攝像機,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我找的都是省外的媒體,怕的就是他們把消息封鎖了。這回咱們的觀眾夠了,就怕你的這出戲不夠大啊。”
對於這個江源倒是有信心,“我就怕嚇到你們,走吧。”江源的雙手牢牢的抓著陸瞎子的輪椅,他知道這個老頭就是關鍵所在。而此時陸瞎子已經麵如死灰,看起來局勢已經一邊倒了,老板找來的人雖然來了,但是沒起到作用,反倒是對方的援兵到了。這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