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禹有些驚訝,現在是關鍵時期,他可知道到底有多忙,怕是一個人掰成倆人都不夠用,這件案子的影響太大,甚至上了央視的新聞。從前幾天開始,央視新聞已經連續幾天連篇累牘的報道這起建國以來最大的毒品案,光是相關的涉案人員就抓了一籮筐。能上央視新聞的都是大人物,小蘿卜頭壓根連上的資格都沒有。據說上頭對於這個案件也是非常的重視,派了督導組來整頓雲南省的官場呢。
郭禹壓著嗓子問道:“您怎麼來了?”國彥傑微微笑了一下,笑意也是那種點到即止,既不會讓人覺得受到冷落,在這個場合也不會覺得失禮,“我聽錢軍說起你們都過來了,我也就來了。錢軍本來也想來,但是我來了,他就不能來了。我是領導嘛,所以,還是我來了。”
他的話嚴肅又不失幽默,凝重的氣氛也散去了幾分。江源沉聲說道:“可惜啊,這兩位好同誌都是犧牲在我們的麵前。”國彥傑點了點頭,“王大鵬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歸巢計劃中被認定的烈士,這事部裡都知道。你們也是好同誌啊,我聽說國安那邊多次邀請你加入,可你總是拒絕,能說說原因嗎,我很好奇。”
江源一愣,“這你都知道?”國彥傑麵帶微笑,“這事還能瞞得住誰啊,我對你比較好奇,打了個電話,老鐘自己就說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江源,“我看你不是貪生怕死的人,應該不是怕危險。唔,我猜猜啊。”他摸了摸下巴,半晌才說道:“你是怕受約束?”
江源搖了搖頭,有些無奈,“你不是替老鐘來當說客的吧?”國彥傑擺了擺手,“這可不是,理論上我倆是平級,他也指揮不動我。我就是有些好奇啊,又有些可惜,咱倆相處時間不長,但是我確實覺得你,還有你這幫夥伴都是業內的人才,要是入了這行,也算是不錯的選擇。”
江源歎了一口氣,“現在確實沒有這個想法。”國彥傑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那你該好好想想了。現在這局勢太亂,我們個人能做的其實不多。像我,你看我好像身居高位的樣子,但其實我能做的很有限。現在想想,我最開心的反而是剛工作的時候當戶籍警的時候,那時候每天接待很多的群眾,是真真切切的感覺到自己為老百姓做了實事。”
國彥傑歎了一口氣,“現在每天做的事常常讓我有種幻覺,我做得東西真的有用嗎。但成果可能過了好長時間我才能看得到。老咯,位置高了,感覺做的事情越來越虛無縹緲了。所以啊,作為過來人我是真心的勸你,趁著自己有能力,有精力,應該好好的乾一番事業,彆浪費自己的時間和能力啊。”
江源露出了思索的神色,看來應該是把這番話聽進去了,國彥傑也不囉嗦,點到即止,他轉頭看向孫浩然的墓碑,喃喃自語道:“當初咱倆還約定,等你回來我好好給你講講內鬥的故事。看來這種話還是不能隨便說,沒想到這一彆就再也見不到了。”
江源問道:“什麼內鬥?你倆還做什麼約定了?”國彥傑啞然失笑,“就是我隨口一說,他隨口一問。”幾人經過這麼一聊天,心情也好了些,郭禹壯著膽子問道:“跟我們講講唄。”國彥傑繃著臉,“最不能說的就是你了,他們都不是這圈裡的人,就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