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斌是個地地道道的西北漢子,雖然看著並不胖,但倒在地上的時候還是發出了很大的響聲。這給眾人都嚇了一跳,江源急忙跑了過去,此時的雲斌臉色灰白,身體發燙,喉嚨裡發出轟隆轟隆的響聲,儘管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但從他大張的嘴和緊急扇動的鼻翼可以判斷出呼吸方麵還是有些困難,他的衣服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了,估計發燒的時間也不短了。
江源將他平放在了地上,現在身邊既沒有醫療機械,更沒有醫護人員,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大家都懵了,鐘振國急忙拿出手機打電話,催促醫護人員趕緊到基地來。江源的手不停的在雲斌的胸口揉著,希望能讓呼吸暢通一些,也不知道是按摩起了作用,還是自己好轉了,總之雲斌的呼吸漸漸平穩了些,但臉色依舊是呈現出破敗的灰白色,這也意味著病情不能夠拖了。
江源將雲斌抱到了休息室,將這個西北漢子整個抱起來確實費了一番力氣,人在昏迷的時候是不會配合用力的,這才叫死沉死沉的。等江源返回時看見吳清朗似乎也有些不舒服,他捂著嘴不住的咳嗽,其他幾人也都無精打采的靠在一旁的牆壁上,更有甚者和雲斌已經差不多了,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
崔博達大手一揮,“能走的都去休息室躺著吧,快去吧。”保密局的幾個人還能慢悠悠的走著,基地的工作人員基本是連走都走不了了,江源幾人過去攙扶著,整個人軟的像麵條一樣,都快站不住了,女人軟唧唧的哼哼著,“腰也疼,腿也疼啊,疼的像要裂開似的。”
花費了一番功夫將這些都各自送到了休息室躺下,幾人又忙忙活活的給他們倒上了熱水,喝了些水終於沉沉的睡去。江源的臉色愈發沉重,基地的大部分工作人員已經倒下,看樣子症狀也最嚴重。國家保密局的工作人員症狀稍微輕一些,但現在也無法進行調查了。也就崔博達和鐘振國帶來的人還生龍活虎的,但江源也覺得嗓子像被針紮一樣,嘶嘶的疼。
崔博達看了看幾人,樂嗬嗬的說道:“看來還是咱們幾個身體素質好啊。”鐘振國苦笑,“老領導,你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啊,我還是得向你學習啊。”崔博達倒是很看得開,“不笑還能怎麼辦,總不能哭吧。一切等醫生來了再說吧,咱們也不是專業的。”
倒是江源對於現狀非常的不樂觀,他沉著臉說道:“領導,我感覺局勢並不樂觀。咱們雖然現在還不嚴重,但這不是因為我們身體素質好,應該是因為咱們接觸病毒的時間還短。基地內部的人症狀最嚴重,保密局的人次之,咱們最輕,這完全是按照在基地停留的時間長短來排的序。”鐘振國抿了抿嘴唇,“看來咱們倒下是早晚的事啊。”
崔博達一擺手,“咱們及時戴上了這個嘛。”他指了指防毒麵具,“可能沒什麼事也說不定呢。”江源則搖了搖頭,“領導,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疾病。它不分年齡,身體素質,性彆,就像煤氣中毒一樣,一下能乾倒一大片,我真沒見過。”這說的倒是實話,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眼神中全是驚詫,難道這個病毒看起來像是普通感冒一樣,但在傳染性上是堪比乙肝那樣的流行病嗎。
江源說的話給鐘振國提了個醒,他嘴裡嘟囔著“不分男女老幼。”過了半晌他的神情一頓,隨即臉色又變的煞白,嘴唇也止不住的顫抖著。崔博達最先發現,“小鐘,什麼事給你嚇成這樣?”鐘振國苦笑了下,半晌才幽幽說道:“我好像猜到這個百勝公司葫蘆裡麵賣的是什麼藥了。”
崔博達瞪了瞪牛眼,“那你快說啊,還賣什麼關子。”鐘振國嘬著牙花子,“就是這事吧,有點難以置信啊,但是目前這是最合理的推斷了。”崔博達一拍大腿,“你要急死我是不是,快說。”
鐘振國這才說出他的這個驚世駭俗的猜想,“我是這樣想的。這個病毒能夠有這麼大的流行性,而且不分男女老幼都能傳染上,在之前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出現過這類疾病。我自然而然的往生物戰的方向去考慮了,有沒有可能是人工培育出來的?”
崔博達愣了一下,他作為一個老兵,是知道細菌戰這個東西的,到現在黑龍江還陳列著日本731部隊當年用身體做實驗留下的各種器具,他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你是說這個病毒是有人在背後做推手,培育出來禍害老百姓的?”鐘振國搖了搖頭,“恐怕不是。它第一次出世就放倒了咱們整個導彈研究基地的人,恐怕不隻是針對老百姓啊,可能還有政治目的。”
江源腦子活,經過鐘振國這麼一說,他好像把所有的東西都串聯在一起了,他抬起頭說道:“那這麼說英國和美國是不是很可疑?美國的記者率先向外交部發難的,英國媒體是最先報道的。”仲凱補充說道:“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啊。”
一提起這個崔博達來氣了,他氣的站了起來,“還真有可能,美國這老小子不敢真刀真槍的乾一場,就搞這些小手段。之前日本在咱們東北搞生物研究,所有的數據都被美國要了去,要說損,美國和日本是一個水平,都是畜生。”
鐘振國歎了口氣,“現在還不是弄清這個的時候,當務之急要把這關度過去啊。也不知道外麵怎麼樣了,按照咱們的推測,現在病毒應該已經波及到山下了。”他還有後半截話沒有說出口,但幾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要是病毒的殺傷力這麼強,那外麵豈不是生靈塗炭了。
“而且.....”江源繼續剛才沒說完的話,“鐘主任應該猜出來的,這病毒應該和血液檢測有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