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氣憤的走下車朝著前車走去,前車聽見了碰撞聲也走下車來,司機喊道:“喂,你這怎麼開的車啊,綠燈為什麼不走,你還急刹。”對方車主是個年輕小夥,他也沒生氣,指著前麵,“你看,前麵發生事故了啊,我怎麼走?再說了,你這是沒保持安全車距啊,追尾一方全責,你還怪我咯。”
司機頓時沒話說了,年輕小夥瞥了一眼他的車,白色的車身和綠色的新能源牌照,“哥們,開網約車也彆這麼著急啊,這出了事耽誤你我的時間不說,你幾天白乾了。”
司機蔫了下來,他看了看小夥的車屁股,湊過去遞了根煙,“哥們,我看你這受傷也不嚴重,基本都是我車身上蹭過去的漆,咱倆商量商量私了得了。我給你拿點修車費,行不行?”
年輕小夥擦了擦車屁股,發現確實傷的不嚴重,隻是有點輕微的擦痕,送去修車鋪拋下光也就好了。因為前方發生了交通事故,這條路已經非常擁堵了,小夥想著就這麼算了。
小夥伸出三根手指頭,“三百塊,我自己去修就好了。”司機直撇嘴,“你這也太黑了,這麼大點個地方,有一百塊錢都修好啦。”
小夥子一聽這價也不乾啊,“我還得花自己時間去修車呢,你要這麼說,咱們趁早報警,你出保險咱們都方便。”司機就是不想出保險才在這和小夥子商量,一出險的話明年保費還得上浮,他咬咬牙,“那就這麼著吧,折個中,二百行不行?”
“喂,你們能不能把車挪邊上去商量?我們後麵的沒法走啦。”後麵的車排成了長隊,有人已經出聲催促,小夥子也不願意被圍觀,想了想點了點頭。二人拿出手機開始掃碼,很快就轉賬完成,道路也暢通了起來。
“您等時間長了吧,前麵出了點事故。”司機上車後看見客人靠在座椅上,好像是睡著了,自顧自的說了句,客人也沒理他,他也沒再多說話。過了路口的時候,司機側過頭看了一眼,似乎是一輛紅色的車和電動車發生了交通事故。
今天夠倒黴的,司機在心裡暗自說道,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司機穩穩的停下了車,輕聲說道:“到了,您可以下車了。”半晌後客人還是沒有動靜,司機轉過頭叫了叫他,客人閉著眼睛沒有絲毫的反應。
該不會是喝多了吧,司機心裡這麼想著,他推開車門下了車,打開後座的車門,輕輕的推了推客人,可這麼一推,客人直接順著方向倒了下去。
林雪清聽了故事後明白了過來,“這麼說來,這個人就是死在了車上,然後出事故的現場也就是趙淩案的事故現場。”江源點了點頭,“事情發生後,我們找到了事件過程中出現的所有人。包括楊磊,還有這個網約車的司機,還原出了事件發生的全過程,就像我剛才所講述的這樣,酒店方我們也調查過了。”
江源歎了一口氣,“現在排除了他們的嫌疑。”林雪清問道:“他的死因是什麼,是自身健康原因嗎?”江源搖了搖頭,“不是。通過屍檢可以得出死者是中毒身亡,他的脖子上有一個針眼,應該是創口。所以要麼是被注射了毒藥毒發身亡,要麼就是凶手使用了毒針一類的東西。”
林雪清想了想說道:“那既然他安然無恙的出了酒店,說明凶手就是在去往學校的路上下了手。而車一路行駛也沒有下手的機會,唯一下手的機會就是在事故發生現場。也就是說,這起交通事故不是偶然發生的。”
江源的臉上露出了讚賞的神情,“行啊你,你有這方麵天賦。你考慮考慮,不當律師轉行當偵探好了。”林雪清也被這起案子勾起了興趣,“彆賣關子了,快說啊,到底發現什麼線索了。”
江源剛才和李展顏探討案情的小桌子拉了過來,上麵放滿了已經打印好的各種資料,他拿起來看了看,抽出一張遞給了林雪清。資料上的照片是從周圍監控當中提取出來的,一個男人趁著司機下車和年輕小夥討論賠償事宜的時候,打開車門從後座鑽了進去。
江源又遞過去另一張照片,男人打開車門從後座鑽了出來,通過右下角的監控時間可以發現總共用時不到十秒鐘。江源說道:“十秒鐘的時間,從進去到出來,而且你看。”
他用手在照片上點了點,“他一直儘可能的壓低身形,以確保自己的行蹤被儘可能少的人看見。這應該是專業的。我自己還模擬了一下,我達不到這個時間的要求,對方應該多次模擬過這個場景。”
林雪清說道:“那既然他們這麼想要殺掉這個人,這個人一定非常重要。”江源點了點頭,“可以這麼說,他的身份我就不說了,但這確實是一起暗殺行動,針對我國重要科研人員的暗殺行動。”
李展顏一直覺得這起案件和西安那次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都是針對國家的科研人員,都是采用非常規的手段,而且都經過了特殊的訓練,這次的凶手很可能還是CIA的特工。江源也同樣照著這個方向去查,目前進展還是比較緩慢。
按照江源的猜想,既然凶手能夠抓住事故發生的時間趁機潛入,那說明起碼有兩個點是對方能夠掌控的。第一就是華文傑的行程路線,要麼是對方完全知道華文傑的所在位置,要麼就是對方一直在跟蹤。第二,事故的發生也在對方的掌控之內,換句話說,這起交通事故就是故意製造的,為的就是製造下手的機會。
事件發生之後,對於網約車的司機進行了嚴密的調查,目前對方還在國家安全機關的掌控之中,他現在還是該起事件的重要證人。
現在那個年輕小夥的身份成謎,通過對他車牌號的調取,這是一輛套牌車,車牌號完全虛構,調查工作一時之間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