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站起身，“這我已經很便宜她了，要不然我想將她送進監獄呢。”卓超東徹底被激怒了，“你以為你是誰啊？沒有任何人可以這麼對我女兒。”
李展顏從沒見過這樣的人，但是她可以理解，這可能就是父愛吧，明知道孩子做的是錯誤的，但還是要傾儘所有來為孩子贖罪。她淡淡的說道：“那既然這樣，就報警好了，我相信警方很快就可以查清楚。”說完她看向卓藝，“你可能不知道，我就順便告訴你一聲，就在你們去歡樂穀玩的那天，孟倩倩跳樓了，幸虧被我們發現給救了下來。”
卓藝確實不知道，她抬起頭雙眼滿是驚訝，李展顏繼續說道：“你該慶幸，要是她真的死了，你下半輩子都會背著罪孽生活。”
這一消息對卓藝的打擊不小，她的臉被嚇得煞白，可能是她想到了孟倩倩七零八落的屍體，也可能是想到了後續給自己帶來的麻煩，總之她過了好一陣子才緩過來。
過了半晌卓藝才開口說道：“好，我同意你的要求。”卓超東急忙阻止，“藝藝，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你在學校還怎麼待啊。同學們會怎麼看你，老師會怎麼對你…”
卓藝打斷了父親的話，她有些哽咽的說道：“爸，我不想讓你進監獄，我想咱們一家人一直在一起。”卓超東的眼睛有些濕潤，天底下沒有一個父親能夠拒絕女兒的柔情，即使他是一個縱橫商場多年，在外界看來的成功人士。
卓藝看向江源，“我照你說的做，你就會放過我們嗎？”江源搖了搖頭，“我說了不算，我既不是當事人，也不是受害者家屬，我沒有權利做任何決定。我隻是提出我的意見，具體的還是要孟倩倩來決定。”
卓藝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孟倩倩的性子很軟，自己好言央求她幾句，不怕她不答應。卓超東同樣鬆了一口氣，“那這樣算不算事情圓滿解決了？”
江源嗬嗬一笑，“我覺得你應該先把熱搜撤下來再說。”卓超東一拍腦門，“我都忙忘了，我現在就辦。”他拿起桌子上的座機打了過去，簡單的說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他的表情柔和了很多，“解決了，很快帖子就會撤下來，這件事情的熱度我們也會儘快用彆的事件給頂過去。”胖子笑了笑，“隻是聽說過，還是第一次見這種方法呢。”
卓超東熱情的介紹，“我們手裡還有一些藝人的亂七八糟的消息，一會兒我們會拋出去一個，借機炒作另一件事，這件事沒多久就會被人們忘掉，我們經常這麼做。”
江源點了點頭，“卓總，我還要請教另一件事，可能這件事比剛才那件事要重要的多。”卓超東馬上緊張了起來，這剛才拿出一件事就差點讓自己坐牢，這要是再拿出一件更重要的，自己不得家破人亡了啊。
卓超東清了清嗓子，一臉緊張的說道：“您儘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江源嗬嗬一笑，“那最好了。我想請問一下，公司需要這麼多的水軍，這個人員從哪裡來，是真人操縱還是用網絡數據進行模擬？”
卓超東愣了一下，猶猶豫豫的說道：“不是我不想說，這涉及公司的機密啊。”江源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卓超東，他相信像卓超東這麼聰明的商人一定能衡量出輕重來。
果然在沉默許久之後，卓超東最終沒頂住沉重的心理壓力開了口，“好吧，我說…其實這兩種我們都有，當給明星刷粉絲的時候，我們也不可能搞十幾萬人或者上百萬人，隻能是利用數據漏洞來刷粉絲，使用的都是網絡虛擬數據，”
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而當我們需要有人來把某個項目或者某件事頂上去的時候，這就需要由真人來操縱了。倒也不是說數據不行，而是現在的人都聰明了，當他發現評論者沒有過往的數據時，馬上就能發現這其實是由數據模擬出來的，評論也就不可信了，這樣倒適得其反了。”
江源繼續問道：“那這些人去哪找，我來之前查了下，你的公司繳納社保的員工隻有28人，這對於一個年收入上億的公司有些太少了吧。”卓超東明顯對於被調查了感覺到了不快，但他沒有表現出來，不悅的神色也隻是一閃而過。
卓超東說道：“這個數字確實不太準，但是那些人也確實不是我公司的員工，都是一些有合作關係的小公司。彆人找我，我就找他們，然後給他們結賬。當然你們也能理解，我拿的還是大頭，畢竟客源是我找的，做我們這行客源非常主要。”
江源盯著他，“那你的公司手下總有水軍吧？總不能一個也沒有？”卓超東撓了撓頭，嘿嘿笑了出來，“確實有一些，也不算是公司的員工，屬於是乾一單結一單錢，可以理解為臨時工吧。”
江源打了個響指，好像就在等卓超東這句話了，“我想問的是，他們總不可能是一個人用一個賬號或者一個手機吧。必然是很多台電子設備來回進行切換，這裡麵涉不涉及到黑電話卡的問題呢？”
卓超東愣了一下，旋即搖了搖頭，“這個我是真不知道，畢竟都不是我們的員工，我怎麼會知道呢？”江源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確實不是你們員工的人，你們在法律上不存在雇傭關係。但是畢竟為公司賣命，好歹設備一定是你們出吧？要不然就靠時有時無的獎金，誰還在這乾了。”
卓超東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這個年輕人好似什麼都懂一點，想蒙他還偏偏蒙不住，這讓卓超東感覺到非常的被動。江源補充道：“沒事，知道什麼說什麼，實話告訴你，我在查一起案子，裡麵涉及到外國特務，你應該知道這有多嚴重。他們使用的就是黑電話卡，我正在查電話卡的問題，這電話卡肯定和你沒關係，你要是能提供點線索出來，我都算你立一功，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