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互看了一下,一點點向前摸了過去,走近一看玻璃門把手處有一個清晰的拇指印。江源抬起手看了看,空氣中飄落的煙塵已經讓手掌紋變得黢黑。
江源抬起手在外套上擦了擦,仲凱笑了笑,“擦也白擦,這時候就彆講究了。”江源搖了搖頭,他的表情有些凝重,他伸出右手對著門把手比劃了下,旋即他用力的推了仲凱一下。
仲凱的塊頭大,要是平時的情況下就是江源用儘全力推他也未必會怎麼樣,但現在他毫無防備,被江源當胸一推向後退了好幾步。也就在這時,江源聽見旁邊被封住的管子裡突然傳來輕微的聲響,他急忙回身射出兩槍。
槍聲打破了廠區的沉寂,一滴滴鮮血從管子口處流了出來,江源伸出手把上麵的塑料布撕掉,伸進去摸了兩下,觸手黏膩。江源用力的一拉,竟然沒拉動。仲凱馬上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幾步走了過來,一下把藏身在管子裡的人拉了出來。
男人的胸口中了江源兩槍,嘴裡止不住的流著鮮血,他的眼睛半睜半閉,看著好像還有一口氣。男人的手裡握著一把槍,要是江源沒發現他,恐怕現在躺在這的就是他倆了。
江源湊了過去正想問男人什麼,男人的雙眼一閉,腦袋軟軟的垂了下去,眼看是斷氣了。仲凱慶幸撿了條命,他自認為自己已經足夠小心了,但還是被對方埋伏到了。
仲凱問江源,“你是怎麼發現有埋伏的?”江源指著門把手,“上麵雖然有手印,但是姿勢不對啊,正常開門的話應該是這麼扭一下。但上麵的拇指印特彆清晰,好像怕咱們發現不了一樣。”
“所以應該是有人刻意按上去的,也就是說他們並沒有開門,而是用大拇指在上麵按了一下,給咱們一種他們已經進門的錯覺。”江源看了看四周,“我其實不知道他們藏在哪了,是他自己動了,要不然咱倆還發現不了他就藏在這根管子裡。”
仲凱有些心有餘悸,“這附近的環境太複雜了,就好像是越戰時候的叢林,敵人可能埋伏在任何地方。”江源點了點頭,這個廠區的麵積太大,敵人隨便找一個地方藏身就可以,而如果要找到他們,就要把廠區翻個底朝天。
最重要的一點,敵人故意在門把手上留下印記,讓江源誤判了方向,那擺在前麵的就是最關鍵的問題:剩下的幾人去了哪裡。
如果按照常理推斷,敵人製造出進入該建築的假象,剩下的敵人就一定不在裡麵。
可要是敵人利用了你這個心理呢,可能他們就藏身於裡麵。
這是一個猜疑鏈,在或者不在裡麵都說的過去,順著猜疑鏈可以有無數種可能的推測。而江源現在必須要做出一個判斷,二人差點喪命在男人手下,這也為剩下的兩人爭取了時間。他們完全可以用這個時間向上攀爬,一旦找到一個高點,江源和仲凱就成了他們的刀下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