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站在仲凱的病床前,看著後者沉沉的昏睡著,他的心中說不清是什麼情緒。從國內一共帶出來四個人,現在一位身受重傷,還有兩位身陷囹圄,隻有自己沒什麼事。自己實在是枉費這個負責人的稱號,狗屁負責人,連隊友都保護不了,江源的心裡充滿了自責。
接下來的幾天江源和仲凱一直在養傷,閒暇時江源就看著窗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在第三天的時候,江源主動找到了單寶文,要求就一個,“給我德裡特裡監獄的資料,越詳細越好。”
單寶文在一個下午之後抱著一遝材料找到了江源,他雖然不知道江源到底要乾什麼,但從他的舉動當中也可以猜到一些,這都是瘋子。
皓月當空,窗邊獨酌。仲凱一步步的走近,經過這幾天的休養他的傷勢好轉了不少,已經可以下地走路了,連醫生都誇讚像他身體素質這麼好的還是少見。
“怎麼自己一個人喝上了?來,給我倒點。”仲凱坐在了江源的床上,遞過去了一個紙杯。江源看了他一眼,將瓶子傾斜了下,小麥色的液體傾瀉而出,綿密的泡沫發出沙沙的響聲。
仲凱豪邁的仰頭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儘,舒爽的哈了一聲,“再來一杯。”江源將杯子遞還給他,“很久以前就想和你一起喝一杯了,隻是從來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副場景。”
仲凱的雙眼看著窗外既熟悉又陌生的風景,“石頭門水庫那有一家燒烤特彆的地道,我本來以為咱們兩個會坐在門口的小桌子上,點上幾串老板最拿手的腰子,腰子的火候正好,烤的焦焦的,上麵撒著孜然和辣椒。這時候咬上一小口,再來上一口啤酒,這才叫人生啊。”
說完他歎了口氣,“沒想到居然是在醫院的病房裡喝酒,這太晦氣了。”江源還是沒說話,他的眼裡裝滿了異國他鄉的月光,落寞的不像話。
仲凱重重的拍了下江源的肩膀,“彆灰心,哥哥我腦子笨,很多事情想不明白我就不想了。你不一樣,兩位領導既然把指揮權交給了你,對你就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我會全力幫你。我看你這些天一直在看那所監獄的資料,怎麼,有想法?”
江源還是沒有說話,仲凱將杯中的啤酒再次喝光,他慢慢的站起身一步步向外麵走去,“劫獄的話我可以,有什麼行動我都可以參加。”
仲凱的身子有一半已經離開了病房,江源叫住了他,“凱哥,謝謝你…”仲凱愣了下,笑著關上了門。江源內心的崩潰他可以理解,愛人和隊友現在生死未卜,接連幾天沒有任何一丁點的消息,任誰也接受不了。
隻是仲凱不能看著他就此沉淪下去,要是江源垮了下去,這次任務也就真的失敗了。仲凱鬆開了放在扶手上的手,一點點的開始走著,走到第七步的時候才感覺到身體有些失去平衡,他急忙又扶住了一旁的扶手。
作戰任務在即,自己必須馬上恢複到身體的最佳狀態,仲凱再次鬆開了扶手,這次走到了第九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