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似乎沒聽見小女孩說話。
他緊盯著剩下碎渣的餅乾盒。
隨後用舌頭把碎渣舔了個乾淨。
他不是沒吃出味道的異常。
隻是他太餓了,實在太餓了。
飽腹感能讓他感覺到快樂和希望。
活下去的希望。
畫麵一轉。
小孩躺在急救車的擔架上
吐著白沫,胃部不短的痙攣。
造成的疼痛和不適,讓他小臉煞白,沒有一丁點血色。這臨近死亡的感覺擴大了一個少不經事孩子的恐懼,眼前沒有景象和光,耳邊的聲音是模糊不清的。
意識逐漸渙散。
徘徊不散的是病痛折磨。
他隱約見到兩個離他而去的背影。
他記不清這兩個背影是誰。
亦如他記不清父母的長相和關於父母的事情。
這種遺忘讓恐懼更加猖狂。
“呼……”
處在小孩視角的易懸。
深呼吸一口氣,他感同身受。
畏懼死亡,是人的本能。
在鬼蜮中他的身體開始顫抖,渾身劇烈顫抖。
尿意不自覺衝上心頭。
易懸意識即將崩潰。
是一種來自心靈的崩潰,他控製恐懼情緒離開身體內部,從恐懼情緒造成的環境中清醒。
卻久久不能自拔。
點上一根煙,悵然若失:“這種恐懼情緒不是造成鬼怪畫麵而進行驚嚇產生的恐懼……是來自人的內心和記憶,是來自人親身經曆的噩夢……隻是再次把噩夢喚醒,讓人回到那個時間段重溫舊夢。”
“這才是真正的恐懼。”
“讓人自己嚇死自己。”
“不過……”
“我在學校因為胃病進過醫院的時候。”
“當時人已經沒有意識了。”
“我記得我醒過來之後,聽其他同學說,那個經常欺負我的男孩就死了……而且剛才在記憶的夢中,他和我是一起被抬上擔架,送進救護車的……那他到底是怎麼死的?”
隨著恐懼情緒能入侵記憶。
使易懸看見了同時被抬上擔架的男孩。
使易懸多疑的想起始終在自己體內,沒有複蘇跡象,但是仍然能幫他壓製人臉疤痕的畫畫鬼。
這個小男孩的死。
會不會跟畫畫鬼有關係。
易懸清楚的記得,那個時候誰要是欺負自己,自己最喜歡乾的事兒就是在演草本上畫出那人的畫像。
然後親手撕碎。
“我覺得我很不對……”
“這麼用恐懼情緒入侵我的記憶之後。”
“我咋感覺我的記憶像是被人串改過。”
“對於已死之人,我就慢慢遺忘關於他們的記憶……可這遺忘記憶是因為畫畫鬼存在我體內而產生的影響,還是其他地方出現了差錯。”
“真正想讓我遺忘的又是什麼?”
“還有……我能不能借用這恐懼情緒串改他人的記憶!?如果我把他人記憶修改成他已經死了,讓他認為自己已經死了……這樣也算不算是把自己嚇死!?”
幾個問題隨著易懸對於靈異掌控越來越熟練,逐漸浮出水麵。又仿佛涉及到不可觸碰的禁區,致使他很是頭暈腦脹。
喘了口氣,易懸不再關於記憶的問題上繼續浪費時間,去尋找下一個在遊戲當中的異器使用者。
忽地。
一雙眼睛將陰霾目光盯在易懸身上。
他雙手舉著一個至少有五十年曆史往上的牡丹牌古董單孔照相機。
“哢嚓!”
他按下快門鍵。
照相機發出“翁嗡嗡”的聲響。
交卷從照相機滑了出來。
照片中拍攝下來的正是易懸。
他放下照相機,從兜裡取出來一把刀鋒生鏽的綠色壁紙刀,對準照片中易懸的脖子,就要來一刀狠的。
“哥們,你把我拍的太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