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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多莉的瞪視下,阿無立刻改口:“我是說,我真是罪該萬死啊——!竟然不知道我的名聲不清白了會對我們商隊產生如此不利的影響!”

“還請桑歌瑪哈巴依老爺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讓我去向賽諾表白,和他成為情侶。這樣我和他私奔的事就不會乾擾我的名聲了。”

多莉:“……桑歌瑪哈巴依老爺也是給你們小情侶之間製造情趣的工具嗎?”

“自己想表白的話可不要拿我做借口。”

“嘿嘿~”——

“獵人用弓箭射狐狸,自己卻受傷了。”

“因為那是反射弧(狐)。”

賽諾再次在餐桌上拿出來自己壓箱底的冷笑話。

提納裡:“……”

卡維:“……”

艾爾海森:“……”

金發旅行者空和他的夥伴派蒙:“……”

這是一次算是慶功宴的聚會,一起為成功解救草神大人而慶祝的聚會。

卡塞爾眯著眼道:“賽諾,你的冷笑話隻能中午說了。”

“因為早晚會被打。”

“你是覺得出現‘狐狸’的冷笑話冒犯提納裡了嗎?那我再講一個。”

是狐狸的提納裡:“……”

“你們知道毒蘑菇旁邊為什麼沒有其他植物生長嗎?”賽諾用嚴肅正經的語氣詢問眾人。

“因為它是獨(毒)蘑菇。”

見眾人沒有什麼反應,賽諾便好心解釋到底。

“在這個冷笑話中我把毒換成了孤獨的獨。”

“……”

還是沒有人理他。

於是賽諾不解地問道:“你們為什麼不說話?”

阿無接收到了賽諾求助的目光,便特意轉頭找可愛的小派蒙暖場:“知道賽諾講冷笑話為什麼會冷場嗎?”

“因為他講的是冷笑話,不是熱笑話。”

“原來是這樣……個頭呀!你們不愧是能成為語言上惺惺相惜的好友的家夥,講得冷笑話都一樣可以把人凍死。”派蒙抱著手臂抱怨。

“冷笑話是賽諾擅長的領域,我隻是耳濡目染,其實我真正擅長還得是土味情話,”阿無搖頭道,“就像這樣,可愛小派蒙,彆抱怨了,抱我。”

“咦——惹!”派蒙迅速飛遠了。

賽諾盯了一會派蒙,然後對阿無點頭:“看來你學到我的精髓了。”-

卡塞爾撐著下巴說:“我明明也學到了,我講得那個冷笑話也很好啊,你怎麼不誇我?”

賽諾抽空回答他:“提納裡會誇你的。”

剛好這時候提納裡給卡塞爾夾了一筷子蔬菜:“前輩,多吃點這個。”誇是不可能誇的,這個世界上賽諾有一個就夠了,最多隻能再多一個阿無……

賽諾繼續道:“提納裡不僅會誇你,還會像媽媽一樣管你。”

“賽諾!”提納裡警告了一句。

卡塞爾望著碗裡的蔬菜,受不了道:“提納裡,我們走吧,這裡我是一點也待不下去了。”

“求偶期的狼戰鬥力可真強。”

“我隻是正常回答你的問題。”賽諾說。

求偶期……!

阿無腦子炸了。

“求偶期是什麼意思啊?!”

有人和阿無一樣腦子炸開了。

派蒙和卡維同時驚詫地大喊,喊完後還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迷茫。

他們扭頭看說出這話的卡塞爾,結果卡塞爾正在被提納裡教訓他為了不吃蔬菜而想要離開的逃避行為是不對的,提納裡還為他科普人吃蔬菜的各種益處。看起來,卡塞爾完全沒空理他們。

於是他們又將視線放回賽諾身上,但賽諾隻是神秘莫測地說了句:“等我成功了,你們就知道了。”

卡維非常震驚:“不會吧,賽諾你真的……?!”賽諾居然有喜歡的人了?!

“我聽說旅行者是蒙德的榮譽騎士,所以旅行者是容遇(榮譽)騎士,難怪總是可以在各種地方遇到他。”賽諾又拋出了一個冷笑話。

“話題轉移的太生硬啦——!”派蒙不滿跺腳。

空虛著眼無語地看著他:“我該說謝謝嗎?居然成為了你的素材?”

艾爾海森放下碗筷直接走了:“教令院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艾爾海森,不再多待一會嗎?”

“不了,我對你們的話題不感興趣。”

“什麼啊,艾爾海森這家夥。”——

“所以阿無,你有聽到卡塞爾前輩的那句話嗎?”聚會結束後,賽諾和阿無走在回阿無的商隊據點的一條無人小道上。

阿無:“賽諾……呃、我聽到了。”

“那你有什麼想問的嗎?”賽諾的眼眸直直地望向他。

“你真的是狼嗎?”

賽諾:“?”

阿無說:“就是你看你平時都頂著這個長長的尖耳,然後你說提納裡是狐狸,卡塞爾前輩說你是狼。”

“所以你真的是狼嗎?”

……那句話重點是這個嗎?!

賽諾沉默了一會,然後把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我以為你知道這是帽子。”

阿無:Σ( ° △°|||)︴

“居然是帽子嗎?我還以為是耳朵……”

“耳朵……”賽諾側過臉,“你沒看到我有屬於人的一對耳朵嗎?”

阿無也想起來了賽諾的耳朵一直露在外麵:“……是喔。”

好吧,雖然賽諾不是狼,但他還是轉移話題成功了。

阿無之前可是已經下定決心要和賽諾表白的,結果誰能想到今天的聚餐卡塞爾前輩差點把他和賽諾的情況點明了。而且賽諾還抓住了這次機會,一副想要和他明說的樣子,這可不行,他連表白的草稿都打好了,絕對不能浪費!

賽諾也反應過來阿無其實是在轉移話題了,但他卻將這理解為了另一種意思。

阿無不會是還想他繼續當朋友吧?!所以才那麼急著轉移話題,甚至連讓他把話說出口的機會都沒有……

痛,太痛了。

他愛上了一個人,可那個人隻把他當朋友……-

“賽諾,我們友儘吧。”

“……什麼?”一道晴天霹靂降下,賽諾瞳孔地震。

現在連朋友都沒得當?!

阿無自信出擊,接下來就是他展現語言藝術的時刻了!

“我們友儘吧。”

“因為愛情開始了。”

賽諾過了幾秒才從他的話中反應過來,他紅褐色的眼中爆出喜悅的強光:“所以你是這個意思嗎?”

“這是告白嗎?”

阿無點頭:“沒錯,這就是告白。”

“賽諾,我對你的友情早就變質了。”

“所以我不想當你的朋友了,我想當你的男朋友。”

“我願意,我接受,我來當你的男朋友。”賽諾一向平穩的聲調難得變快了一些。

阿無也開心地笑了,他舉起自己火紅色的神之眼:“我是火係神之眼,你是雷係神之眼,我們就是天雷勾地火!”

“我還有一個人生建議要給你,這輩子和我在一起!”

“現在我隻想變成一種人,你的人。”

“剛剛聚餐的時候你喝酒了嗎?”

賽諾終於有了回答的機會:“沒有。”

“那你知道什麼酒最好喝嗎?和我天長地久。”

阿無的情話攻擊接連不斷,賽諾根本無法招架,他現在腦子很暈,想不出能夠說給阿無聽的同水平情話。

“賽諾你頭昏嗎?”

賽諾驚喜地問:“你怎麼知道?”難道這就是他和阿無之間的默契嗎?拿璃月的話來說應該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阿無自信一笑:“我當然知道啦,其實我也一樣。因為愛情使人頭昏。”

賽諾很讚同:“有道理!”-

將自己壓箱底的土味情話都拿出來後,阿無也從心臟的劇烈跳動中緩了過來。

是的,雖然阿無表白的時候看起來特彆淡定,甚至還能彪出一大堆土味情話給予賽諾瘋狂的連擊。但是其實他超級緊張的,緊張的在表白後都不知道該怎麼和賽諾正常聊天了,他隻能平著本能不斷輸出情話。

現在他終於冷靜,他呼出一口氣看向一臉恍惚的已經被他的情話砸傻的賽諾,認真地說:“其實情話是我隨口說的。”

賽諾眨了眨眼睛。

“但喜歡你是真的。”阿無的視線對上賽諾的。

賽諾也從阿無的轟炸中回神,從阿無說友儘開始他就覺得不真實感特彆重,特彆是阿無還一直輸出,這讓他既開心又有些不相信。

直到阿無現在說出這句話,他才有腳踩到地上的感覺。

他明白了,這次阿無說的情話都是認真的,就像他之前想要的一樣,阿無說的情話隻對他是真心的。

賽諾認為自己就算找不到和阿無同水平的情話也沒關係了,因為現在他隻要同樣獻上真心就好了。

賽諾和阿無頭抵著頭:“我也喜歡你,很喜歡,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就喜歡。”

第27章 火辣辣

阮樺一如既往地等在璃月港的入口處,他懷中抱著食盒對即將出現的人翹首以盼。

這件事還得從半個月前說起。

當時阮樺在郊外幫姐姐采摘野生的琉璃百合,等他好不容易采摘到足夠的琉璃百合拿,一大群丘丘人將他圍了起來。

阮樺謹慎地後退,如果是兩三個丘丘人他還能對付,但是這麼一大群就艱難了。

雖然有草係神之眼,但是阮樺的戰鬥力並不強,神之眼在更多的時候是幫助他在野外尋找草藥和一些野生植株的。

所以見自己被丘丘人圍住後,阮樺的第一反應就是希望姐姐不會因為他回去的時候那過於狼狽的模樣而擔心。

丘丘人們一點點逼近他,阮樺隻能一步一步後退。

“急如敕令!”

“邪魔退去!”

白衣藍發的少年拎著巨劍跳入丘丘人的包圍圈。

泛著寒氣的冰劍驅散了丘丘人。

少年宛如遊龍,身法靈逸地將丘丘人一一斬滅。

“你沒事吧?”連眼睫都是藍色的少年用他那雙純淨的藍眼睛望過來。

“我名重雲,是驅邪除魔的方士。”

阮樺怔怔地盯著他看,在心中想:這是雪的仙童嗎?好美麗-

經過那次被救後,阮樺就每天開始逮名為重雲的少年。

至於為什麼用“逮”這個詞,那是因為……

阮樺見到在烈陽下撐著傘的藍發少年走近後,他眼前一亮,立即從樹蔭下跑去少年麵前。

重雲被跑過來的阮樺嚇了一跳:“阮樺先生……!”

阮樺將手中的食盒遞給重雲:“是冷餐。”

倒不是阮樺過分的就給重雲吃冷餐,而是重雲是純陽之體,平時要控製自己的體質就不能吃熱食,有太陽時出門除魔還要打傘。

“謝謝。”重雲接過食盒認真道謝。

阮樺拉著他走到璃月港門口的亭子裡坐下:“在這裡坐吧。”

“……好。”重雲壓力山大地坐下。

他打開四盒,裡麵都是沒有放絕雲椒椒的菜品。重雲夾了一筷子送入口中,清爽的口感讓他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了。

雖然不是第一次吃了,但重雲還是要感歎,阮樺先生做得菜真好吃!

就是阮樺先生能不要……就好了。

阮樺期待地問:“你喜歡嗎?”

果然,又要開始了……重雲忐忑地回答:“這些菜很好吃,我很喜歡。”

阮樺瞬間笑開:“太好了,那等以後我們結婚了,我天天做飯給你吃~”

“不、不用了!”重雲著急忙慌的拒絕,“阮樺先生我當初救你隻是順手而為,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不需要你做這些的!”

“可是,”阮樺為難地望著他,“姐姐說了,被人救的話是要以身相許的。”

重雲耳朵泛紅:“鶯兒小姐應該不會同意你和一個男人結婚的……”

男人?

阮樺戲謔地掃了眼重雲的小身板,你就也隻能算是個男孩。

重雲察覺不出他眼神的意思,隻能僵硬著任他打量。

阮樺輕聲說道:“我知道,你是嫌棄我是一個男人,不能為你生孩子。”

“在方麵我確實沒用……”他低斂下眼眉,“但我們結婚以後生孩子這件事可以讓你來啊,重雲這麼厲害的方士就算是生孩子也肯定不在話下的對不對?”

“不、不是的!”重雲全身爆紅地站了起來,他將阮樺做得飯菜全塞進嘴裡,含糊道,“我沒有嫌棄你是男的……”

塞完後他轉身就跑:“還有……就算是方士我也生不了孩子啊!”

亭子裡隻留下阮樺望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出了聲:“噗。”

就算不想和他結婚卻也還是會認真解釋不是嫌棄他……嗯,飯菜也是每次都全吃完了,有點可愛-

阮樺提著食盒回到春香窯後,鶯兒放下手中的香料笑著問他:“又去找他了?”

“嗯。”阮樺將食盒放好,幫鶯兒一起整理香料。

鶯兒問:“你喜歡那個孩子什麼?”

“被救了就要以身相許,你教過我的。”阮樺認真地看向她。

“……”鶯兒有些頭痛道,“但是姐姐應該也教給你怎麼分辨哪些話是不是玩笑話吧?”

阮樺沉默地看著她。

鶯兒低聲抱怨:“那個孩子哪裡好了?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

阮樺反問她:“那蒂瑪烏斯哪裡好了?”

“你應該叫他姐夫,”鶯兒伸出纖纖玉指戳了戳阮樺的額頭,“他哪裡好我也說不清楚,但我呀~就喜歡他那種呆頭呆腦又真誠的樣子。”鶯兒說到最後又自顧自開心地笑了出來,自此上次去蒙德過風花節後,鶯兒每次想到蒂瑪烏斯都是這幅甜蜜的模樣。

阮樺移開視線,嘀嘀咕咕道:“姐姐這種陷入戀愛的樣子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哎呀~我明白了,我的弟弟不會是吃醋了吧?”鶯兒誇張地捂住嘴,“因為姐姐最近一直在和蒂瑪烏斯約會,所以你才故意說要和那個孩子結婚,好引起姐姐的注意?”

“……不是。”阮樺弱弱地反駁。

“看來就是這樣了,我的好弟弟呀~”鶯兒掐住阮樺的臉往外扯,“感情可不能這麼遊戲,每個人都是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的。你說要和那個孩子結婚,但其實你說得話全是假的,你讓那個孩子怎麼想呢?他最近因為這件事很困擾吧?”

“他救了你,你就算要戲弄也不應該戲弄他。”

阮樺:“……我沒有戲弄他。”

“所以你是真的喜歡他?這才多久啊?姐姐可不相信一見鐘情哦。”鶯兒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不過,你也是一個大孩子了,自己惹出來的事要先自己解決,等你解決不了姐姐再幫你。”

“所以你就去和那個孩子好好說清楚吧。”

“……哦。”阮樺悶悶地出門-

阮樺在路上仔細思考了鶯兒對他說的話,他覺得很有道理,每個人都要對自己說出口的負責。

雖然他確實是在和重雲開玩笑,但也確實表現出了追求的態度。每天都在璃月港外側的那條路上等著重雲,還給他做飯……唔,做飯是真的為了報恩才做的,但是重雲好像的確為他的言行感到困擾。

要跟他好好說清楚……可該怎麼說呢?

“阮、阮樺先生!”

聽到這個月來格外熟悉的聲音時,阮樺及時轉頭,果然看到了重雲。

他正跟幾個少年少女聚在一起,他身邊的人阮樺還基本上都認識。萬民堂堂主的女兒香菱,廚藝很好。往生堂堂主胡桃,是個鬼靈精怪的孩子。飛雲商會的二少爺行秋,這個沒怎麼接觸,就是他家的仆人經常會到春香窯來買香膏,是大客戶。

重雲微紅著臉問他:“阮樺先生怎麼在這裡?”

阮樺將視線轉到他身上後就直直地望進了他的眼睛裡,少年不識愛恨,卻將心動表露於眉眼。

“我是來找人的。”阮樺用如常的語氣回答,他想他已經知道該怎麼和重雲說清楚了。

“找人?”重雲睜著藍色的眼睛望著他,流露出自己都沒察覺的期待。

阮樺點頭:“嗯,就是你想的那樣,我是來找你的。”

他一步步靠近重雲,重雲隨著他的走近慢慢後退,最終阮樺憑著高出半個頭的優勢將他賭在了牆角:“今天天氣很好。”

重雲:“……今天是陰天。”

“就是因為陰天才很好,”阮樺低頭認真道,“很適合我們去約會。”

陰天重雲就不用撐傘了。

重雲:“!”

“那個、我……阮樺先生……我們……”

在少年語無倫次的時候,阮樺平靜地繼續說道:“反正我們以後都是要結婚的,現在去約會培養下感情不好嗎?”

胡桃:“哇嗚——!”

香菱驚訝:“原來重雲和阮樺先生是這種關係!”

行秋在憋笑-

重雲抬手想要推開阮樺,又在要碰到他時不敢再往前推,隻能手忙腳亂地說:“我真的不需要你以身相許的!”

“請你不要再開玩笑了……!”

阮樺為難道:“可是我沒有開玩笑。”

重雲怔愣仰頭。

“和你結婚的,我是認真的。”

“真的很認真,我考慮過了的。”

阮樺考慮過了,姐姐說每個人都要對自己說的話負責,還讓他找重雲說清楚……本來他確實是有點糾結到底要不要說清楚這隻是一個玩笑,將此事就此揭過,直到他看見了重雲見到他後藏不住雀躍的眼神。

重雲喜歡他,這是他從那個眼神裡得出的結論。

既然又此,那麼還需要怎麼說清楚呢?直接將那個“想要結婚”繼續下去就好了,隻是這次不再是假的了,阮樺是真心的。

因為重雲喜歡他呀。

“所以我們去約會吧。”-

太熱了……真的太熱了!

重雲感覺自己要控製不住自己的純陽之體了,他的體溫一直在升高,已經快到那種吃了絕雲椒椒的狀態了!

重雲的視線亂瞟,最後求助地看向看熱鬨的行秋等人。

接收到訊號的行秋清咳一聲,看在重雲都快要昏過去的份上,他這個好友還是出手幫幫他吧。

“阮樺先生,很抱歉重雲這次不能和你去約會,因為他之前就已經和我們約好了。”

重雲:“對對對!”

“如果你們要約會的話,可以下次再找個時間。”

“對對對……不對,行秋——!”

阮樺後退:“好,那就下次再見。”

第28章 火辣辣(二)

“阮樺先生,我……”重雲試圖解釋。

阮樺卻先一步理解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現在還小,正是愛玩的時候,就和朋友去玩吧。”

“下次我們再約一個時間約會吧。”

重雲無力地垂下了腦袋:“不是時間的問題,我是說約會的事。”

阮樺認真想了一會後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用擔心,你還小所以我暫時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我會等你長大。”

“也不是這個啊……而且我不小了!”重雲紅著臉反駁。

“那我對你做一些大人的事情,你可以接受嗎?”阮樺懵懵地瞪圓眼睛,真的不小了嗎?

做一些大人事情……大人的事情……

是什麼啊……

重雲頭頂都快冒煙了,他眼睛裡甚至還出現了蚊香圈。

行秋連忙上前扶住他,以免他暈倒在阮樺目前丟人。

“阮樺先生,我們還有待會還有事,就先走了。你下次再約重雲吧!”

阮樺說:“好。”

“但重雲他沒事吧?”

“放心放心,等會就會恢複的!”胡桃拍著胸脯保證。

“嗯,那再見。”——

在和重雲他們分開後,阮樺找到了他的朋友煙緋。

因為真的打算和重雲結婚了,所以他認為自己大概需要法律援助,這某些事情上-

阮樺坐在煙緋對麵,難得拘謹地給她倒了杯茶。

煙緋奇怪道:“你今天怎麼了,怎麼突然主動給我倒茶了?”

阮樺低眉順眼地說:“我想和人結婚了,所以來找你谘詢一下這方麵的事。”

剛喝了一口茶的煙緋直接“噗”地噴了出來。

“什麼?結婚?你?!”

“怎麼一點預兆都沒有,你什麼時候有喜歡的人了?!”

“……喜歡的人?”阮樺輕輕搖頭,“不是我喜歡他,是他喜歡我。”

“等等!”煙緋發現事情不簡單,“你的意思是你想和人結婚並不是因為你喜歡人家,而是人家喜歡你?就是這個原因你才想結婚的?”

“嗯。”

“阮樺!”煙緋加重語氣。

“雖然我早擔心過你在感情方麵會不會因為拗不過彎來而吃虧,但是我今天才發現我還是低估你了。你是笨蛋嗎,結婚這種事情怎麼能因為對方喜歡就同意呢?起碼得你自己喜歡才行!”

“難怪你需要律法的幫助,說吧,是不是對方哄騙的你?隻要你告訴我他是誰,我絕對可以把他告得讓千岩軍將他送進大牢關個幾天!”

“重雲沒有騙我。”阮樺皺著眉否定了煙緋那與事實相差甚遠的猜想。

“你居然還為那家夥說話!……等一下,”煙緋的表情從“沒想到你還是個戀愛腦”變成了迷茫,“你說誰?”-

“重雲?”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煙緋艱難地繼續問道,“……重雲好像還沒成年吧?”

“對,這也是我想向你谘詢的事。”

事情一下就從複雜的“好朋友疑似被人騙婚了,她該怎麼讓他清醒順便幫他告死對麵”變成了簡單的“她的好朋友要和未成年結婚”……

不對不對,事情好像變得更複雜了啊喂!!

“阮樺你清醒一點!在法庭上你這樣就從原告變成被告了啊!”煙緋拍桌而起,瞪視阮樺。

事情真的更複雜了,原本她隻需要幫助阮樺告倒對麵、再慢慢讓阮樺清醒就好了,但是現在步驟變成了要先讓阮樺清醒,不然他就要告倒了。而所有與阮樺相熟的人都知道他是那種倔強到底的死腦筋,其中他的姐姐的男朋友蒂瑪烏斯應該最深有體會,因為他認為是蒂瑪烏斯分走姐姐的注意,所以至今都不待見他。要知道鶯兒和蒂瑪烏斯才是已經到了該結婚的地步的情侶!

結果現在鶯兒和蒂瑪烏斯還沒結婚呢,反而是阮樺居然又一根筋的想要和重雲結婚……

隻見阮樺他還恍然地點頭:“果然,和未成年結婚是犯法的麼。”

“你之前居然還不確定嗎?”煙緋對此感到震驚,“這難道不應該是常識嗎?”

“我當然知道這個是常識,隻是想問你這方麵有沒有法律的漏洞。”阮樺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先不說沒有漏洞,未成年被保護得很死。就算有,我也不會告訴你的,阮樺你彆想不開。”煙緋歎了口氣重新坐了回去。

阮樺憂鬱了:“可是這是救命之恩欸。”-

“你先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和重雲結婚,結婚的原因為什麼還是他喜歡你而不是你喜歡他?難道就是因為這個救命之恩?”煙緋皺眉嚴肅地問道。

阮樺點頭:“嗯,姐姐說過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雖然我之前是為了吸引姐姐的注意才故意這麼說的,但是在我發現重雲喜歡我後我覺得和他結婚也不失為一種好選擇。”

“那你快點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麼他喜歡你就一定要和他結婚啊?不應該你喜歡他才想要和他結婚嗎?!”煙緋感到了深深的無力,開始了,這種有點道理又說不通的情況開始了。

“因為救命之恩。”阮樺認真地說道。

煙緋試圖理解:“所以其實是你認為救命之恩必須要報答,然後發現重雲喜歡你,於是你打算和他結婚報答他?”

阮樺:“嗯。”

原來是這樣,阮樺也太認真了,隻要和他解釋清楚根本就不需要用這種方式報答就好了……不對!還有一個問題!

煙緋的眼神變得犀利了起來:“不對吧,你怎麼知道重雲喜歡你,這種事情你能肯定嗎?”如果阮樺真的有這麼敏銳的話她也不至於在這裡和他掰扯這麼多了!

阮樺答:“重雲看我的眼神和蒂瑪烏斯看姐姐是一樣。”

這句話槽點太多了,先不說你這個家夥根本就沒有那種可以看出彆人眼神含義的敏銳度。原來你還是知道蒂瑪烏斯喜歡你姐姐的嗎?!那你還這麼不待見他,該說不愧是姐控嗎?

煙緋無情道:“理由不成立,我勸你放棄這種想法。否則到時候就算我們是朋友,我也不會幫你的。”

阮樺低頭:“我知道不能和未成年結婚……所以我可以先當重雲的童養媳,以後再和他結婚。”

“……童養媳在璃月是不提倡的,而且這也得經過雙方家長同意、你們自己的同意才行!”煙緋瞪他。

“現在你同意了,你們家長呢?重雲本人呢?他們同意嗎?”

阮樺弱弱的“哦”了一聲——

另一邊,重雲清醒後就立刻和行秋他們道彆,朝著來時奔跑,一路都在找阮樺。

終於讓他看見了熟悉的人影。

“阮樺先生!我想了一下,既然你是來找我的,那我不應該把你丟下……”重雲撐著雙膝喘著氣說道。

“誒?”重雲迷茫,好不容易找到阮樺,但是現在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勁。

煙緋拽著阮樺的衣領拖著他走:“你的想法太危險了,和我去一趟千岩軍那裡吧……嗯?重雲?”

重雲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正撇著嘴生悶氣的阮樺,然後問煙緋:“煙緋小姐,發生什麼了?阮樺先生他……?”

“你說這個啊,”煙緋右手拎著阮樺左手叉腰道,“這家夥死腦筋的想要和未成年結婚,我得把他送進去吃幾天牢飯,讓他好好清醒一下。”

“……”未成年本人的重雲,“煙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誤會?我已經問得很清楚了,沒有誤會,這個家夥知道自己在乾什麼。”

“還是說你說的誤會是那個未成年不願意和他結婚,是他一直在難為人家?”煙緋眯著眼睛道。

重雲深吸一口氣,這……該怎麼回答?!如果說他確實不願意和阮樺先生和結婚,那阮樺先生是不是就要被關進大牢了?這是絕對他不願意看到的!但如果說他願意和阮樺先生結婚……想到這重雲臉又染上了緋色。

煙緋挑眉:“你臉紅什麼?難道說你就是那個未成年?”

“是、是的,”重雲害羞地點頭,“煙緋小姐我沒有怪阮樺先生的意思,你可不可以放了他?”

這麼看來重雲對阮樺好像真的不太簡單呀,煙緋沒想到阮樺居然真的看準了。沒辦法了,她可不是那種不知變通的人,在律法和情理允許的範圍內靈活變通才是她的作風。更何況她本身也就隻是想嚇唬一下阮樺而已,誰知道阮樺沒嚇到,反而嚇到了另一個。

“哎呀,這樣嗎?既然重雲你作為當事人都不介意的話,那我也就不追究了。不過結婚的事還是得到你們都成年了才行哦,還有親密的事也要注意分寸!”

……親密的事?!

重雲紅臉道:“煙緋小姐你誤會了,我和阮樺先生不是那種關係!阮樺先生他是開玩笑的!”

“沒有開玩笑,”撇著嘴的阮樺轉過頭看他,一副怎麼你還是不懂的委屈模樣,“我是認真的,非常認真。”

煙緋危險地微笑道:“看來你還不知悔改,還是關幾天吧。”都說了不要強迫人家!

“等等啊!煙緋小姐,你就放了阮樺先生吧……!”

第29章 火辣辣(三)

阮樺有氣無力地拍了拍重雲的背:“重雲,我肚子疼。”

“放我下來。”

他正被重雲扛在肩上,而重雲在跑動的過程中肩膀還一顛一顛地頂到了他的胃。

重雲著急地避開前方的行人,他分神安慰阮樺:“阮樺先生,請你再忍耐一下,不然我們會被追上的。”

“站住!不許走!”

煙緋的聲音從身後人群中遙遙傳來。

“煙緋小姐你就放過阮樺先生吧!”重雲懇求道。

煙緋:“你先把他放下!”

“請恕我不能答應!”

重雲扛著阮樺穿梭在璃月港的大街小巷裡,煙緋在後麵招手追著。

不追了不追了……她一個大人跟小孩鬨什麼。

煙緋喘著氣停下看重雲帶著阮樺跑遠,她信了,她真的信了,阮樺看得真準。就重雲這拚命救他的樣子絕對是喜歡他!如果不喜歡,他乾嘛要帶著一個莫名其妙說要和自己結婚的變態跑那麼多條街,就是為了不讓他入獄?

不會真要讓阮樺當成童養媳了吧?

而且她是什麼可怕的人嗎?為什麼要這麼躲她啊——!-

重雲轉頭發現煙緋放棄追他們後,他在一個隱蔽的小巷裡放下了阮樺。

見阮樺難受地捂著肚子蹲下,重雲也跟著蹲下,他又擔心又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情急之下就這麼做了……真的很難受嗎?”

“要不我帶你去不卜廬看看吧?”

阮樺搖頭:“沒關係,我緩緩就好了。”

“哦,好。”重雲眼巴巴地看著他。

阮樺眨了眨眼,重雲現在好像很期待被需要……姐姐說過適當的示弱和依賴可以滿足男人的保護欲,唔,如果對方是少年的話說不定還會有奇效。

於是他輕聲道:“我現在需要一個倚靠。”

重雲迅速地扭過頭紅著耳根道:“你、你可以靠著……我。”救命,雖然知道阮樺先生說的是想要一個可以給他靠的東西,但是真的好像在說他想要一個依靠……做阮樺先生的依靠……!

咳咳,給阮樺先生靠著……這樣雖然有些失了分寸,但是他把阮樺先生頂到肚子疼的!他得負責才行。

果然有效果!阮樺眼睛亮了,重雲即使依舊在害羞,但是他沒有拒絕誒!

不愧是姐姐,太厲害了。

等阮樺將毛茸茸地頭靠在他肩頸的時候,重雲渾身僵直,超小心地瞥了阮樺的頭頂一眼。

“……阮樺先生,你的頭發散開了。”就一眼重雲就發現了阮樺原本盤好的頭發變得散亂了。

阮樺摸了摸,大致知道是什麼散成樣後就放棄了:“就讓它散著吧。”不然還能怎麼辦,他也不會這個款式的盤發啊。

他今天的盤發是鶯兒幫忙盤的,好看但複雜。

“我幫你吧。”重雲認真地伸手替將阮樺盤發理順,然後絕望地發現被他整理過後的甚至還不如剛剛那樣子呢。

重雲尷尬道:“呃,阮樺先生……我……”

阮樺無所謂道:“沒關係,乾脆就不用那個款式的吧。”

他直接將簪子扯出,長發全部散開,隨後他又隨意抓了幾下,用簪子盤了個最簡單的發型。

期間阮樺黑色的發絲有幾縷蹭過重雲的鼻尖,重雲被碰到後練呼吸都不敢。

阮樺盤發完成後就站起來了,他朝重雲伸手:“好了,我們走吧。”-

重雲拉住阮樺的手順勢站起:“走去哪兒啊?”

阮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理所當然道:“去約會啊。”

原地踉蹌了一下,重雲差點摔倒:“約會?!”怎麼又是約會??

“不然呢?”阮樺更驚訝地望著他,“你回來找我不就是要和我約會嗎?”

“不是的!我隻是覺得你都來找我了,結果我還要丟下你和朋友去玩這不好……”重雲解釋。

阮樺點頭:“嗯,我知道,所以你現在來找我約會了。”

他原本就是對重雲說找他是為了約會的,重雲還認為丟下他不好回頭來找他,那不就是答應和他一起約會了嗎?不然他回來找他乾嘛?

“我確實是來找你的,但不是為了約會……”重雲試圖說清楚,但奈何說不清楚。因為若是讓他說出究竟為什麼來找阮樺的所以然他也說不出來,他當時隻是覺得應該來找他所以就來了。

“你是為了我來的,竟然不是為了和我約會嗎?”阮樺歪著頭不理解地問他。

“……”重雲什麼話都說不出。

“我明白了,你在害羞。”得不到答複的阮樺自認為明白了。

“彆害怕,我說過在你成年前不會對你怎麼樣的。煙緋也說了那是犯法的,我們隻是在培養感情而已。”

“畢竟我現在是你的童養媳。”

“……什麼童養媳?”重雲以為自己聽錯了。

阮樺視線可疑地轉移了一瞬,他好像還沒和重雲商量過這件事……煙緋說了這是要得到重雲沒有他們雙方家長同意才可以的事,那他還是改天再說吧。

“這點現在還不重要,我們先去約會吧。”阮樺拉著重雲就往外走。

重雲呆呆地任他拉著,震驚地消化剛剛那句話裡的信息。

“你們……在裡麵乾了什麼呀?!”——

剛出巷子就聽到一聲呼喊。

這疑惑中帶驚詫的聲音驚動了阮樺和重雲,他們同時將頭轉向聲音來源。

原來小巷口處就是一個亭子,亭子坐的原來就是行秋、胡桃和香菱三人還有一鍋巴。

而胡桃正一臉八卦地看著他們,她趴在亭子的欄杆上再次問道:“你們在這個小巷裡做什麼呢?”問完她興奮地還瞟了一眼阮樺略顯淩亂的頭發和衣服。

衣服是因為被重雲扛過所以亂的,頭發也是,雖然頭發重新盤過了但阮樺隻是隨手盤的,所以還是有些散亂的。

重雲也知道胡桃他們是誤會了,他頂著他們調侃的目光慌亂地回答:“你們想什麼呢!我和阮樺先生什麼都沒有發生!”

“嗯,我們隻是在約會。”阮樺認真地替重雲補充道。

行秋的目光變得意味深長:“哦——,約會啊。”

胡桃同樣拉長語調:“約會啊——”

他們懂他們懂,隻是在約會的時候“不小心”把衣服和頭發弄亂的嘛。

隻有香菱真的以為他們在約會:“原來你們已經到約會的程度了。”

雖然三個人都比較驚訝,但明顯驚訝的不是一個點。

“你們誤會了!”重雲在胡桃和行秋的目光中頭頂開始冒煙。

香菱和鍋巴一起困惑地望著他:“誤會?難道你們不是在約會嗎?”

“我們就是在約會,隻是重雲比較害羞……抱歉,我們先走了,請給我們一點單獨相處的時間吧。”阮樺搖頭,然後拉著重雲的手將再次僵硬的他帶走-

重雲現在腦子特彆亂,他和阮樺明明什麼也沒發生,可是他的夥伴們(特指行秋和胡桃)顯然誤會了他們。更糟糕的是他完全無法在短時間內解釋清楚,畢竟這件事還得從煙緋那開始說起……還有阮樺先生那裡也需要解釋,阮樺先生誤會了他的意思,他真的不是來找他約會的,但他也無法解釋清楚既然不是為了約會為什麼還要來找阮樺先生。

……而且為什麼胡桃他們會誤會啊?重雲也視線停駐在阮樺身上,原來他是不覺得有什麼的,但想到胡桃他們眼神後,重雲現在也感覺阮樺先生的樣子實在是太容易讓人誤會了!

忽地,走在前麵的阮樺停了下來,他皺著眉轉身:“我還是覺得……”

重雲匆忙收回視線:“……什麼?”

“你的手好燙。”

阮樺將重雲直接推到路邊的高牆上,身體貼近不讓他逃走,然後撩開他的額發和他額頭相抵。

他嚴肅地問:“真的很燙……重雲你發燒了嗎?”

“……”差點以為阮樺是要親上來的重雲呼吸都屏住了。

雖、雖然阮樺先生沒有親……但還是靠的太近了!重雲甚至都聞到了阮樺身上那因為在春香窯工作而長時間浸在各種香膏裡的氣息,他身體熱度持續升高:“我沒有……發燒。”

“嗯,我也覺得不太可能。”阮樺垂眸道,這幾天氣溫一直很穩定,重雲也沒有落過水,他甚至還要打傘遮陽,根本就沒有機會生病。

“所以……”阮樺牽著重雲的左手貼上自己和他相比都算是溫涼的臉,歪著頭一臉純良道,“果然是因為你這個年紀血氣方剛、火氣旺盛嗎?”

“阮樺先生……!”

因手與臉部皮膚相接之處的溫度差帶來的顫栗使重雲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就像正在燃燒的火焰觸碰到了涼水,但這點水非但沒有澆滅火焰還使其燃燒的更猛烈。

重雲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完蛋了,他好像要控製不住自己的純陽之體了……身體不住升高的體溫快要將他熱化了!

阮樺也注意到了他體溫的變化:“越來越燙了……重雲,你不會是純陽之體失控了吧?”

說什麼血氣方剛其實都是開玩笑的,但阮樺沒想到少年人這麼經不起逗,隻是幾句話而已重雲竟然連純陽之體都要控製不住了。

重雲腦子已經暈了,他現在和醉絕雲椒椒的狀態差不多了。

“阮樺先生……想要抱……”

第30章 火辣辣(四)

“你可以再說一遍嗎?”阮樺迷茫地眨了眨眼,重雲想要什麼……?

“阮樺先生,我想抱你。”重雲乖乖地重複了一遍。

“……”阮樺陷入了思考,雖然重雲還小,說得可能也不是他以為的那個“抱”,但他還是再確認一下吧,“你想怎麼抱?”

重雲很敢地直接上手摟住他的腰,將他往懷裡扣,甚至還提要求:“阮樺先生可不可以靠在我身上?”

即使被重雲的動作打了個猝不及防,但阮樺還是鬆了口氣。還好重雲想的不是那種不太和諧的“抱”,不然他真的會被煙緋關進去的。

而且隻是靠著他這種小事當然沒問題呀。

不過……

“你突然好熱情啊,”阮樺順從地靠向重雲的臂膀,他的呼吸打在重雲脖頸處,“是發生什麼了嗎?”

“……唔?熱情?我麼?”重雲暈乎乎地在阮樺的肩窩蹭了蹭,“我沒有感覺,隻是在想這麼做就這麼做了。”

阮樺有些擔憂地偏過頭,他為了遷就重雲是微微屈膝地靠著他的,所以他現在和重雲差不多高,但由於重雲一直將頭埋在他脖頸處亂蹭,他隻有偏頭才能看清重雲的臉。重雲臉上的紅根本就沒消下去過,他甚至還保持著被阮樺推靠在牆上的姿勢,整個人的體溫也高得燙人。

不對勁,重雲的狀態不正常。

阮樺將五指插入重雲的藍發中,他微微使勁讓重雲停下亂蹭的動作,腦袋正對著他。

“重雲,你的純陽之體是不是失控了?你身上真的好燙。”阮樺帶著安撫的意味問道。

重雲搖頭:“純陽之體?沒有失控!我現在感覺特彆好!前所未有的好——!”

“……”這不就是失控了嘛-

阮樺發覺重雲的純陽之體失控後除了體溫特彆高之外,和那些醉酒的家夥好像差不多,都有些神誌不清和想到什麼就做什麼。

嘛,還因此意外地坦誠也說不定呢。

重雲用力一推一壓,將自己和阮樺的身位調換了,變成了他壓著阮樺,阮樺背靠著牆的姿勢。

他撒嬌地把頭往阮樺手心蹭:“好舒服……阮樺先生你再揉揉!”

“是要我給你按摩嗎?”阮樺邊問邊揉著掌中的重雲的藍色腦袋。

“不要阮樺先生給我按摩!我來阮樺先生按摩就好了!”重雲被他一問立馬就要強的讓阮樺停了手,他自己反而伸手揉向阮樺的腦袋,但他的手卻仿佛不聽使喚,頭沒按摩到還把阮樺好不容易盤起的頭發又弄散了。

黑色長發落在他們的頸窩,帶起異樣的搔癢。

重雲將想要揉阮樺腦袋的手轉向他們肩窩處的長發,他挑起一縷聳動鼻尖嗅了嗅:“好香啊……和阮樺身上的氣味一樣。”

“氣味?”阮樺正在試圖拯救自己的頭發,他還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氣味呢。

“就是很香的氣味。”重雲埋頭在阮樺頸窩的行為越發熟練了。

“很香的氣味?那應該是不小心沾染了一些香膏的氣味的原因。你喜歡嗎?”阮樺將自己的頭發全部理順了,但一時半會還盤不起來,因為他身上還有一個大型掛件呢,不方便動手。

“喜歡的話,我可以送你一些香膏。”

“不喜歡香膏,但是喜歡阮樺先生的氣味。”重雲悶悶道。

阮樺垂眸再次捏住重雲的後腦勺,迫使他抬頭:“喜歡我?”

重雲因為體溫異常他的吐息都是灼熱的,常年打傘養出來的白皙皮膚染著重重的紅色,他藍色的眼瞳也覆蓋了一層霧氣,是個人都能知道他神誌不清了。但他回答的很認真:“喜歡。”

“喜歡阮樺先生。”

熱氣撲到了阮樺的臉上,他下意識地眨了眨眼,啊,重雲的眼睛裡倒映著他欸,真的好熱……他都被重雲傳染了,耳根開始發燙。

但是……阮樺輕飄飄地看了一眼重雲。

他好可愛-

“有妖氣!”

重雲突然目光如炬地射向阮樺身後:“阮樺先生你快躲到我後麵!”

“這裡有邪魔,讓我來除掉他們!”

重雲將阮樺拽開,從口袋裡掏了一張紙符貼到他們之前靠的牆上:“邪魔退散!”

阮樺:“……”

“你會不會看錯了?”他試探性問道。

“我不會看錯的!我可是方士。阮樺先生你不用擔心,雖然這個邪魔狡猾的一直不肯現身,但我會保護你的!”重雲警惕地注意著四周,然後他開始上躥下跳,和空氣鬥智鬥勇,還打了牆幾下。

阮樺:“……”

少年人就是活潑呢——

“重雲你醒啦?”

重雲緩緩睜開眼,適應著橙黃的光線。

他轉動眼珠看了看周圍,行秋、胡桃、香菱和鍋巴把他圍了一圈。

他坐起來驚詫道:“怎麼是你們?”

“阮樺先生呢?我不是和他在一起嗎?”

他的小夥伴們互相對視幾眼,然後問他:“你還記得你和阮樺先生走後發生了什麼嗎?”

“發生了什麼……?”重雲摸著頭開始回憶,他記得那時候他被阮樺先生拉著走了,後麵阮樺覺得他的體溫不對還以為他發燒了,用額頭貼著他的額頭量體溫,他們湊得特彆近。他還記得阮樺先生的睫毛好濃好長……

“喂,你能不能先把你的表情收一收,等會再害羞啊。”胡桃伸手在他麵前揮了揮,將他的思緒拉回。

行秋撐著下巴猜測:“看來是發生了什麼讓你熱血沸騰的事呢。”

“才沒有!”重雲下意識地反駁,但心臟卻忍不住緊張地加快跳動-

“沒有嗎?”香菱很驚訝,“我還以為你又不小心吃了絕雲椒椒呢?結果居然不是嗎?”

“絕雲椒椒?你們說的熱血沸騰是這個?”重雲張了張嘴怔忪道。

“不然還能是哪個?”胡桃反問。

行秋也道:“不是絕雲椒椒的話,那你剛剛那麼著急是在反駁什麼呢?”

重雲抵不住他們的目光,轉過臉道:“沒、沒有!”

“沒有什麼讓我熱血沸騰的事。”

“你們為什麼這麼問?”

“還不是因為某個家夥被阮樺先生送回來的時候,是一副純陽之體失控的樣子……”胡桃擺擺手。

行秋笑眯眯地說:“對呀,這個家夥是誰呢?”

重雲震驚:“我純陽之體又失控了?!”-

“嗯,還多虧了阮樺先生把你送回來呢。你都不知道你當時一直在喊什麼除魔之類,可把我們嚇了一跳!”香菱點頭道。

“阮樺先生把我送過來的?”

“是啊是啊,還是公主抱過來的哦~”胡桃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你當時雖然嘴上喊得厲害,但摟著阮樺先生摟得可緊了!”

“欸——?!”重雲懵了。

行秋:“據說你突然就純陽之體失控了,阮樺先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種情況於是就把你帶回來給我們處理了,還好阮樺先生沒有丟下你不管。”

重雲急聲道:“阮樺先生才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才不會丟下他不管的!

“是是是,阮樺先生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所以他把極其丟人的你一路帶到了我們的麵前,”胡桃嚴肅道,“那時候的你有多丟人你是不知道,要不是璃月港的父老鄉親們都知道本堂主認識你,本堂主都想裝做不認識你了!”

“……真的很丟人嗎?”雖然重雲對於純陽之體失控時的事沒有印象,但從彆人的口中他還是了解過他失控時的狀態的。

香菱也忍不住吐槽:“真的很丟人,你一直在喊有妖邪,還亂扔符咒!”

“呃,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重雲低下頭道歉。

“其實我們還好,主要是阮樺先生,我都不敢想他是怎麼忍過來的。”胡桃同情道。

重雲的頭更低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我的純陽之體就失控了,明明我一點絕雲椒椒的味都沒聞到。”-

“除了絕雲椒椒以外的東西或者事情有發生嗎?”行秋追問,“比如什麼讓你情緒激動的事?”

胡桃和香菱也將八卦的視線轉了過來。

“讓我情緒激動的事?”重雲喃喃自語,讓他控製不住情緒而導致純陽之體失控的事好像隻有一個,就是當時阮樺先生和他貼得太近了,他記得他的體溫一直在升,後麵就沒意識了。

“……你們幫我分析一下,”重雲向小夥伴們尋求幫助,“我的純陽之體好像是因為阮樺先生才失控的。”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見到阮樺先生我的純陽之體就很難控製。”

“難道阮樺先生也有什麼特殊的體質嗎?比如讓我的純陽之體不穩定的這種特殊體質?”

行秋:“……”

胡桃:“……”

香菱:“咦?還會有這種體質嗎?”

重雲垂頭喪氣道:“我也不知道,但每次阮樺先生相處都控製不好,可是和你們就不會……”

難道阮樺先生是和絕雲椒椒一樣的他碰也碰不得的東西嗎?他難道以後要避開阮樺先生嗎?

……可是,他不想欸。

一點也不想避開阮樺先生-

“見到阮樺先生你就控製不住純陽之體,有沒有一種可能……”

行秋看不下去了。

“你是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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