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五嫂看著她帶來的這些東西說:“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你先帶我把這些東西放起來,不然礙事。”
“行行行。”
程風一走,李老五就開心地把他媳婦帶來的東西送到了偏房,他媳婦沒來過幾次城裡,什麼都沒見過,看著李老五住的房子說:“給我們住的這麼好嗎?這可是大磚房。”
李老五點點頭說:“你彆在這裡白住,每天幫大家乾乾活。”
她眼睛亮亮地說:“我知道,我肯定不能在這裡白住呀。”
李老五彆的不放心,就這個媳婦他可是很放心,他說:“東西先不收拾了,我們去麵館,我給你弄點吃的。”
她點點頭,剛才麵館裡麵的香味都讓她肚子咕咕響了,她一天沒吃東西了,看著眼前的一碗麵,大口吃了起來,李老五說:“好吃吧。”
她點點頭小聲說:“這麵咋這個香呀。”
李老五說:“這麵是有配方的。”
“啥配方?”
“不該問的彆問,你跟我說說家裡的房子怎麼樣了。”
五嫂抹了一把眼淚哭著說:“房蓋沒了。”
看著自己的媳婦因為難過的吃不下飯,他安慰她說:“沒事,先吃飯,明年賺點錢再把房子修上。”
就這樣五嫂在程風這裡安頓了下來。
程風和陳慶遼兩個人去了肉鋪,這白事怎麼都要買些豬肉的,不然會被鄉裡鄉親笑話的,又去買些糧食,調料。
程風因為經常出來買東西,所以哪裡的東西便宜還好他都清楚,認識他的還會給點優惠,這一趟多少還是給李家省了點錢的。
按照陳慶遼手裡的單子,一樣不落地都買到了,回到老李家的時候,天都有點快黑了。
院子裡麵掛滿了白色的燈籠,隨著一陣陣的冷風襲來,燈籠一晃一晃的,這些都是村子裡麵的老人親手用白紙糊的,配合這冷冽的寒風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幸好院子裡麵的人多,不然還真有點嚇人。
院子裡麵靠著倉房的位置,陳慶生和幾個人正在做棺材,沒有擋風的地方,大家的手都凍的通紅,程風不知道他們用的是什麼木頭,感覺是榆木,每塊木板表麵都已經被大家用刨子推的很光滑了,陳慶生耳朵上蹩著一支筆,此時一雙通紅的手正摸著耳朵上的筆,看了看手裡的木頭又把筆放下了,估計是沒有測量好。
大家把買回來的白布交給了村子裡麵的老人,幾個老人抹著眼淚,嘴裡念叨著:“馬上就過年了,怎麼就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呢。”
白布在他們手裡,幾剪刀就做好了,李家的孝子賢孫都穿上了白色的孝衫,有的近親也穿上了,隻不過他們穿的和老人的直係親人不一樣,簡單很多,大家觸景生情,院子裡麵哭聲一片,也許他們哭的是李家剛剛過世的兩位老人,也可能是在心裡吊念他們已故的親人,一時間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村子裡麵有講究,人死了要在院子裡麵放上三天才可下葬,並且每天要給村民提供一頓飯。
條件好點的人家還可以,沒錢的人家這三天的三頓飯都挨不住。
為了蹭吃蹭喝,很多人都會全家一起過來吃飯,劉大蘭她們就是這樣的人,去城裡買的菜還沒回來呢,劉大蘭已經帶著全家來這裡等著吃飯了。
劉大蘭的小女兒看見程風回來了以後,跑了過來,仰著頭說:“小叔,你家還有冰棍嗎?”
程風看著臉有點紅的侄女點了點頭,知道侄女這是找自己要冰棍來了。
“能再給我幾根嗎?上次給我的都被我姐姐吃了,我沒吃到幾根。”
程風沒法拒絕這樣大的孩子,畢竟是他大哥的孩子,他就是再生他大哥的氣,他也不能牽連到這麼小的孩子身上,“我一會給你拿點過來。”
看著要走的程風,她抓住了程風的褲子,“我和你一起回家拿吧,這裡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