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鬆雪反而被五嫂子的這句話逗樂了。
真正包上包子的時候是一個鐘頭以後。
每年這個時候的天氣是尚汐最喜歡的,陽光很足但是不曬,牆根底下的一棵柳樹已經長滿了綠葉,每每這個時節她都在院子裡麵不想回房間,所以他們這頓飯就是在外麵做的,並且是露天的,想不到這樣的環境白鬆雪這樣的大家閨秀不但沒走還挽起袖子包起了包子,她們可才認識不足三天。
三個女人包的包子三個樣,雖然都是捏褶也沒有彆的花樣,但是就是一眼能看出這是三個人包的,屬尚汐包的普通,人家白鬆雪包的就特彆精致,五嫂子包的很正宗。
這包子尚汐也總包,她不追求好看,能保證兩點就行,首先餡大,其次是不漏,美不美觀倒是其次了。
程風則是安安靜靜地帶著孩子去生火燒水去了,本來是小兩口為了促進感情在家裡做端飯,因為白鬆雪的登門造訪而變了味兒,原計劃他也是要包包子的,現在隻能守著土灶燒水了,早知這樣,程風還不如在街上買幾個包子回來呢。
二十分鐘,一鍋熱氣騰騰的包子就出鍋了,因為沒有買菜,所以即使家裡來了白鬆雪這樣的客人也做不出來太好的菜,與其炒個土豆白菜,那還不如就吃包子呢。
白鬆雪吃著大包子笑著說:“尚汐,這包子餡被你做的是真好,比咱們家裡的廚子做的都香。”
尚汐笑著說:“那你多吃點,可惜沒有什麼菜,不知道你來,所以一點準備都沒有。”
白鬆雪笑著說:“在你們家我沒把自己當外人,這要不是弟弟和弟妹的家,我肯定不能留下吃飯,不然彆人一定認為是我饞你這大包子了,其實,我這兩天真想這包子了。”
尚汐聽了她的話嗬嗬嗬地笑了起來,“原來你愛吃包子呀?等哪天我再做包子提前叫你來我家,到時候我提前給你配上幾個好菜。”
白鬆雪說:“好呀,一言為定,不過你們要是能搬回家裡住該多好,這樣我也有個伴,其實我平時可無聊了。”
儘管她說話時始終帶著笑,但是眼裡藏著的哀傷是尚汐看的出來的,人的難過痛苦是很難掩飾的,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生活在萬家的深宅大院裡是一種什麼樣的體會?尚汐想不出來,不過沒意思是一定的,公婆的管束,禮儀的約束,要是這樣過上一輩子,即使衣食無憂也顯得悲涼。
這樣的白鬆雪是第一次被尚汐看到,也許這人很堅強,一直把最好的一麵展示給自己,也可能這人很脆弱,脆弱到剛認識尚汐三天就開始表露自己的心聲。
不管怎麼樣,她說這話尚汐信,就像那年冬天一樣,他和程風剛好上沒幾天,程風就蹲大牢了,她心裡的孤單落寞是無限放大的,時間漫長到讓她焦慮,她千方百計的想找人把程風弄出來給她作伴,那時候她就好比一根筋,已經失去了變通的能力,後來多虧了玉華,她的生活才出現了轉機,好了許多。
不過這白鬆雪的心情應該和她也不一樣,她那時候好歹還有點盼頭,肚子裡麵有孩子,程風遲早也會回來,隻要等待就一定會有結果,這個萬百業去世好幾年了,白鬆雪其實就是個寡婦,按照大家族的規矩,她可能一輩子都得待在萬家,做一個孝敬公婆的好兒媳。
不過不在萬府裡麵住是程風的主意,程風的決定一定都會切合她的心意,她喜歡住在她自己的家裡,圖個隨心所欲,她過不了大戶人家的日子,規矩多,講究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