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夫人一聽,當官這麼難,那還當官做什麼,她提議說:“萬家錢多的是,斂行沒必要非得當官,這當官有什麼好的,每天提心吊膽危機四伏,我看這官不當也罷,乾脆卸甲歸田算了,回來替萬家分憂分憂。”
萬老爺火冒三丈怒目圓睜,一副發作的樣子,言語中透露出一個家主的威嚴,“婦人之見,官能說辭就辭嘛,斂行的爵位彆人求都求不來,這話能隨便說嘛。”
被萬老爺這樣一吼,萬夫人頓時心生委屈,也使出了女人的小性子。
“你這麼大聲說話做什麼,這不是沒有外人嘛,我這也是為了斂行好呀,既然官不好當就不當,回來做生意不一樣嘛。”
萬老爺險些被萬夫人的話氣的急火攻心,他聲如洪鐘,威武有力,他右手狠狠地一拍桌子,手邊的碗筷叮當作響。
“好好的官不做,回家做什麼生意,斂行是做生意的料子嘛,斂行是當官的料子。”
看著已經發脾氣的大哥,萬斂行為了給自己的嫂子解圍,還笑嘻嘻地說:“做生意我也不能太差。”
萬老爺的右手再次和桌麵來了一次緊密的碰撞,叮當作響的碗筷發出的聲音更勝剛剛。
“胡鬨,這樣的話不要讓我聽到第二遍。”這話既是開罪萬夫人的,也是訓斥萬斂行的。
萬斂行依然笑嘻嘻地說:“是是是,斂行謹遵大哥教誨。”
萬夫人嘟囔了一句:“老頑固。”
萬老爺麵色嚴肅,語氣凝重,但是聲音緩和了很多,他意味深長地對萬夫人說:“夫人這樣的話切不可再說,斂行為官多年,與他交惡的人大有人在,他在其位沒人敢撼動一二,他若無這爵位加身,必受小人之辱,禍端不斷,我們萬家必將大廈將傾,危在旦夕。”
萬夫人的臉色瞬間慘白,如驚弓之鳥惶恐不安,她起身對著萬斂行說:“他小叔,我一婦道人家,知之甚少,不懂為官之道,更幫不上一二,不能為小叔分憂,這麼多年承蒙小叔庇護,才有萬家之光景,我剛言語有失,忘小叔見諒,不與我婦人見識一般。”
然後就見萬夫人給萬斂行鞠了一躬。
萬斂行趕忙伸手扶了一把:“幾句玩笑話,嫂嫂何必當真,您這樣是折煞斂行,我自年幼,長在嫂嫂家中,長嫂如母視我如己出,若無嫂嫂照拂,斂行無今日,嫂嫂大恩斂行無以為報,嫂嫂今日所言也是心疼斂行,為官之事斂行心中知一二,隻要我斂行在職一天,就無人敢動萬家分毫。”
萬夫人眼眶濕潤,聲音哽咽:“苦了斂行了。”
萬斂行說:“斂行剛剛言語不慎驚擾了嫂嫂,斂行自罰一杯向嫂嫂賠罪。”
三言兩語萬斂行就又把萬夫人給哄笑了。
尚汐這回不得不承認萬斂行的本事,這真是一張巧嘴呀,說話瞻前顧後滴水不漏,他不當紅人都可惜了。
不過這光鮮的背後是靠怎樣的努力和運氣,是外人不得而知的,但是萬斂行的富貴榮華險中求尚汐是懂了一點。
酒有兼旬綠,花無百日紅。
大家隻看到了萬斂行處尊居顯,位高權重,但是不知道的是他每日想君之所想,及君之所及的樣子。
尚汐隻有在心裡默默地祝福這位侯爵叔叔了,希望他能常伴貴人左右,一紅到底,永不褪色。
第二日
一家三口照例出了門。
路過昨日的乞丐時,程攸寧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攸寧,是走累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