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從衣服裡麵掏出兩個饅頭,還冒著點熱氣,他把饅頭送到這人眼前,“少爺,先吃飯,吃完飯,我去湖裡打些水,把藥給你煎上。”
“不著急,晚上再煎藥,白天的人太多了。”
“沒事吧,你都這樣了,他們還想怎麼樣,要飯都不行嗎。”
“藥晚上吃也是一樣的。”
“開藥的郎中可不是這樣說的。”
“我已經不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公子了,我也不再金貴,以後自然沒有那麼多的講究。”
穀雨哽咽著說:“那咱們以後也不能一直要飯呀。”
“早就和你說過了,不要再跟著我了,自己去找個事做吧。”
“你不用攆我,我穀雨不是那種忘恩負義落井下石之人,忠仆不事二主,你若要飯我陪你要飯便是了。”
“我算不上是你的主子。”
“怎麼就不算了呢,反正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你可想好了,我要想保命可能永遠都得像條癩死狗一樣的活著。”
“不用想,我陪著你。”
他的忠誠天地可鑒,主子都要飯了,他還跟著,這人是少有的有情有義。
剛剛抱著程攸寧回來的程風,就被萬斂行給截住了,“出去玩了?”
“程攸寧要吃糖人,我帶他出去了一趟。”
“我正找你呢?”
“有事兒?”
“下棋,算事嗎?”
程風試圖推卸:“現在沒時間,我得哄程攸寧睡覺。”
萬斂行說:“你一個大男人,天天哄孩子,還有沒有點出息了。”
程風說:“小叔,你沒孩子的人還體會不了我這有孩子的,等你以後有了自己的孩子就知道了。”
萬斂行看了一眼吃的臟兮兮的程攸寧,這孩子是真的可愛,隨後他便瞪了一眼程風,沒好氣地說:“臭顯擺。”
儘管如此,程風還是沒有逃過陪萬斂行下棋的命運。
接連幾日的摧殘,程風棋藝都見長了。
萬斂行一邊和程風下棋,一邊說:“我就說你有天賦,這才區區幾日,你已經能做到攻守兼備了。”
程風在心裡算了算,這來到汴京也半個月有餘了,他的棋藝也該有點長進了,不然就這一個萬斂行都能把他笑話死。
但要說實力,他和萬斂行差遠了,他從來沒贏過萬斂行,程風心裡清楚,想要贏萬斂行絕非一朝一夕那麼簡單。
這樣的日子十天如一日,就在程風也膩煩的時候,終於迎來了好消息。
恰逢今日。
曆時整整二十七日,尚汐披星戴月,嘔心瀝血,終於把圖紙畫了出來。
“程風,你來看看怎麼樣?”
剛剛把程攸寧哄睡的程風小心翼翼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他嘴角上揚,麵露喜色,“這麼快就畫好了,我看看。”
其實已經不快了,這是尚汐耗時最久的一個作品,首先這個建築不是給普通人建的,這個建築展現的不是尚汐的個人能力,而是彰顯萬斂行對大人物的敬仰和愛戴。
為了萬斂行能在大人物麵前得臉,為了他長久立足於官場的不敗之地,尚汐也是花費了她二十多天的心血大施所能,大展才華。
程風坐在尚汐身邊,認真地翻看起了尚汐畫出的如天書一般的圖紙,看的是那麼的仔細那麼的認真,他這個態度是尚汐最欣賞的,儘管他看的就是個熱鬨。
尚汐知道他看不懂,他每翻到一處尚汐都會貼心地進行解說,翻到最後程風毫不吝惜地誇讚尚汐說:“沒有比你畫的更好的圖紙了,沒有比你再厲害的女子了。”
尚汐嘴角一撇,心裡美滋滋的,“拍馬屁,你看過彆人的圖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