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海窯聽了以後,覺得這事情是莫海陶能乾出來的,這人缺德,從小就能看到大,他打小就壞,是從骨子裡麵冒出來的那種壞。
他在院子裡麵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他問管事的:“欠多久的月銀了?”
說起這話大家夥都有氣,這時好些窯工都湊上前來,“欠我們半年了,就這樣吊著我們,我們若是走了,半年的工錢就瞎了,我們若是不走,可能以後欠的更多。”
莫海陶這種算計人的小把戲連這裡乾活的人都能想明白,他還在自作聰明,其實大家人都不傻,把人當傻子的莫海陶才是真正的傻子。
莫海窯說:“把賬房先生叫過來。”
賬房先生倒還是原來的那一個,看著直勾勾盯著他看的賬房先生,莫海窯率先開口:“劉叔。”
賬房先久久才說出一句話:“你真是大少爺嗎?”
“是我。”
賬房先生激動地說:“大少爺你可總算回來了,再不回來,這窯廠就得黃了。”
莫海窯說:“你先算算欠大家多少的工錢。”
賬房先生說:“少爺,賬目都在這裡呢,我放在這裡您慢慢看。”
莫海窯看了一會,證實了莫家確實沒有給大家工錢,於是他對賬房先生說:“劉叔,先把所有的工錢結了吧。”
賬房先生是一臉的為難,“大少爺,賬上沒有錢,這錢早就被二少爺支走了。”
莫海窯隻好從身上掏出了一遝銀票交給了劉叔,“入賬吧,把大家的工錢先結了,然後想走的人就讓他們抓緊離開。”
結錢沒有那麼快,賬房先生要去錢莊把銀票換成銀子和銅板。
儘管如此,一百多號的工人都守在這裡,生怕莫海窯跑了或者說話不算數。
莫海窯坐在這裡也不無聊,借此機會他和大家聊聊天,主要是了解這裡可用的人有哪些,存在什麼不良的風氣。
經過一番了解以後才發現,很多人不好好乾活的原因就是因為莫家拖欠工錢,莫家還放出誰要是壞了莫家的名聲就徹底拿不到錢這樣的話,所以彆看這些各個都是七尺男人,大家就沒有一個敢言語的,上一個言語的人至今在家裡的床上躺著呢,是被馮苟帶著人給揍殘廢的。
此時的馮苟還替自己解釋說:“大少爺,打窯工的事情我也是迫不得已,都是莫海陶逼我的,我不按照他說的做,挨打的就得是我。”
莫海窯點點頭沒說什麼,這個馮苟什麼德行他最清楚。
在坐在這裡這麼一會的功夫,他就已經了解的足夠多了。
這時賬房先生劉叔也回來了。
莫海窯說:“劉叔,給每人多給發二兩銀子。”
劉叔笑著說:“大少爺回來了,你們可就有福了。”
大家都高興地喊著感謝莫海窯的話。
一邊的馮苟小聲說:“大少爺,一人二兩可就是兩百多兩呀。”
莫海窯十分溫和地說:“權當是這幾個月的利息了。”
就這樣大家一個接一個地從賬房手裡領走了拖欠了半年之久的工錢,看著還圍在這裡的這些窯工,莫海窯說:“你們想走的現在就收拾收拾東西走吧,出了這個窯廠不會有人為難你們。”
很多人都低著頭不說話,就連扛著行李的那幾個人也站在那裡不動了。
這時管事的說:“大少爺,其實我們沒人想走,這裡供吃又供喝的,雖然吃的不好也吃不飽,但是好歹餓不死我們,隻要你承諾按月給我們工錢,我們誰也不走,就在這裡乾,最好你彆讓你那個弟弟來這裡拿我們撒氣。”
莫海窯說:“以後沒人拿你們撒氣了,莫家的二少爺已經病入膏肓了,再也來不了窯廠了。”
管事的說:“那工錢還拖欠嗎?”
莫海窯說:“不拖欠,工錢會恢複成和過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