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斂行也從來不這樣吐露自己的心聲,看來他真的是覺得喝茶下棋無趣,所以聽說程風一家三口去打獵沒帶上他,他不開心了,像萬斂行這樣的生活看著光鮮亮麗,實則隻有他自己清楚,千篇一律,了無生趣。
現在可好了,他心裡就惦記兩件事,一個是青銅機匣,一個是進山林打虎。
這兩件事情沒有輕重之分,都一樣的重要。
程風見萬斂行這般樣子,隻好提議:“小叔,看這天氣,明天也有雨,要不我們先去打獵?”
萬斂行笑了,“你想活動活動筋骨了?”
程風笑著說:“我是看你無聊。”
萬斂行扇了扇手裡的扇子說:“十日之內做不出青銅機匣就不等了,我們就先去把老虎打回來。”
“小叔,感覺這老虎您勢在必得。”
萬斂行哈哈哈地笑了起來,“打虎不難。”
“小叔莫不是打過老虎吧?”
“你沒打過?”
程風笑著說:“我打過各式各樣的獵物,就是沒打過老虎。”
兩個人說的正起勁的時候,錢老板就來了。
他還沒走近,萬斂行遠遠地看了他一眼,萬斂行把手裡的扇子一合,十分嚴肅地說:“呦,你這是怎麼了,眼框子發青,黑眼圈怎麼這麼重,你快坐過來讓我看看。”
錢老板走到跟前也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那就是一副無精打采愁雲慘淡的樣子。
他歎了一口氣說:“一言難儘呐。”
萬斂行看著他有話要說這一副要訴苦的樣,能有什麼事情讓他這麼愁呀?還至於跑到他這裡找他。
萬斂行說:“我可提醒你呀,你這歲數可不比程風這個年紀了,萬萬不可貪戀床榻之事。”
錢老板一張老臉都要羞紅了,他真是有苦難言呀:“小叔,您這是想哪裡去了。”
程風一看,還真是,錢老板就像熬了幾天沒睡覺一樣,人也憔悴了很多。
“姐夫,你這是什麼情況呀,昨晚沒睡覺嗎?”
錢老板愁眉苦臉憂心忡忡地說:“我都四晚沒睡覺了。”
萬斂行又扇起了扇子,“呦,四晚不睡覺還能坐在我麵前,你這身體可以呀,你這是練的什麼功夫嗎?還是因為點什麼不睡覺呀?”
錢老板說:“小叔,我每天提心吊膽坐臥不安呀,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不能入眠。”
“呦,你這也太難了,我這萬信侯府就這麼沒有安全感嗎,讓你一個商賈之人都不能睡個安生的覺了?”
錢老板依舊愁眉不展,他唉聲歎氣地說:“小叔,你就不要打趣我了,您有所不知,自從您要上山打虎,我這心裡惴惴不安,日日擔心你們打虎的事情。”
萬斂行說:“打虎又不用你親自上陣,你擔心什麼呀?”
錢老板用商量的口氣說:“不瞞小叔,我最擔心的就是百錢,她一個女流之輩,怎麼能上山打虎呢!”
“女流之輩怎麼了,我們萬家的兒女各個都是好樣的,你不能因為你自己睡不著覺就阻止百錢打虎,你學學人家尚汐,同樣是家眷,她怎麼就能睡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