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睡了一覺了,這隨從也還沒有來,他隻好動了動他那隻受傷的腳繼續閉上眼睛睡覺。
不過他知道這隨從一定會出現,這麼多年他到哪裡這人就會到哪裡,除非這人出遠門了。
就在這萬籟俱寂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已經貼著熟睡中毫無知覺的萬斂行坐了下來。
不過萬斂行還是醒了。???.????????????????????.??????
“來啦。”他是嗓音還帶著剛剛醒來時的沙啞。
隨從把一個蟈蟈罐子往萬斂行的身上一扔,“你的寶貝給你拿來了。”
萬斂行正了正已經睡的歪扭的身子,人也精神了不少,他打開蟈蟈罐子看了一眼,還真是那隻蟈蟈,他從地上撿起一根草棍逗弄了兩下蟈蟈,“怎麼不叫了呢?”
隨從說:“跟著我一路就沒聽它叫過一聲,沒死吧?”
萬斂行說:“歡實著呢。”
這時萬斂行用鼻子嗅了嗅說:“帶了什麼這麼香?”大牢的那口飯,他是一口也吃不下,白日就靠兩個棗餅撐了一天,就等著隨從給他送飯呢。
隨從說:“燒雞。”
“老管家怎麼可能給我帶燒雞呢,他不應該給我帶點管飽的點心餅子,再來一點肉乾嗎?”
隨從說:“都被你說中了,他給你帶的東西沒有幾樣是正用的,還非說你愛吃,你看都在這裡呢。”
“那這燒雞是從哪裡來的。”此時萬斂行把蟈蟈罐子放在了一邊,伸手扯下一個雞腿吃上了。
隨從說:“你吃這燒雞的味道怎麼樣?”
萬斂行說:“不錯呀,挺好吃的。”
隨從嘿嘿嘿一樂:“禦膳房的,給,這酒也是皇上喝的禦酒。”
萬斂行喝了一口酒說:“這吃點東西還至於你去一趟禦膳房嗎?”
隨從說:“我去都去了,還能空著手回來嗎,那好東西還能都給那忘恩負義的人吃嗎,給他都吃瞎了。”
“灼陽公主怎麼樣了?”
“還那副死樣子,要死不死的,要死了就趁早,我們好救你出來,在這裡受他的這份罪呢。”
萬斂行說:“那皇上怎麼樣了?”
隨從說:“一副愁眉苦臉的死樣子,不分青紅皂白,我看他一次煩一次,心情不順就禍及他人,傻逼昏君,這次出去你就不要再伺候他那個孫子了。”
萬斂行笑了笑,他這些年謹小慎微如履薄冰,到最後無緣無故地被關在了這裡,他這心裡能不淒涼嗎,他在真心歎息了一聲,“小心他治你個大不敬。”
隨從說:“彆惹我,惹我我站在他麵前指著他鼻子罵,想治我的罪,我讓他連我影子都有找不到。”
萬斂行說:“行了,彆逞能了。”
隨從說:“我殺他都是分分鐘的事情,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第一個殺的就是他。”
萬斂行說:“你可要給我管住自己,彆做過激的事情,我還不至於從這裡走不出去。”
隨從說:“那也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個昏君身上,再給他點時間,他再不放你我們可就動手了。”
萬斂行說:“他還不算個昏君。”
隨從說:“敢抓你的人,就是昏君。”
萬斂行看了看吃肉的隨從說:“你今天來的這麼晚,你不會是進宮乾了什麼吧。”
隨從喝了一口酒說:“我什麼都沒乾,就是看看灼陽那個女人死了沒。”
萬斂行說:“你到底乾什麼了?”
隨從見瞞不住,他也不裝了,“我把做陽公主的頭發給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