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風說:“還好你沒走,方圓百裡都無人,出去一定會迷路。”
尚汐一聽,幸好她沒遠走,走半個時辰看不見人煙她就會領著程攸寧回來。
尚汐說:“你若是不來,那我們幾個會困在這裡不知什麼年月能出去。”
“一會你收拾收拾東西。”
“我們什麼時候回家?”
程風說:“吃完這頓飯,我們就離開。”
尚汐一聽,她還哪有什麼心思做飯了,“你先把野雞去去毛,我先回屋收拾收拾衣物。”
趕了一天路的萬斂行也累了,他伸手一拉韁繩馬停了下來了,他這一停,所有車馬都跟著停了下來。
“休整休整。”
老管家笑盈盈地從轎廂裡麵走了出來,“侯爺,你若是累了,你就進轎廂裡麵讓鐘姑娘陪你說說話呢。”
萬斂行把手裡的韁繩交給了身邊的下人。
他這心裡生著氣呢,他本意是讓老管家和鐘絲玉的家裡說一聲鐘絲玉的去向,老管家倒好,去給他說了一樁婚事,昨日聽老管家會給跟他複述的言辭,這那是鐘絲玉要跟他私奔呀,這更像萬斂行強搶民女,他萬斂行至於離開汴京還擄走一個女子嗎。
他是這個意思嘛,這老管家真是老糊塗了辦事都越來越不合他的心思了。
老管家跟在萬斂行的身後說:“侯爺,你就不要鬨脾氣了,你這樣鐘姑娘看了也心裡不好受。”
萬斂行說:“就得你們都好受,然我自己一個人難受?你來勸我乾什麼呀,你本事這樣大,你倒是讓鐘絲玉的父母來把她接回去呀。”
“侯爺,做員外趕你跟搶人嗎?”
萬斂行說:“你彆我往我身上潑臟水,她尋死覓活要跟著,我什麼時候為了一個女人跟人爭爭講講的。”
老管家說:“那也是侯爺舍不得她死。”
“舍不得這樣的肉麻的話能不能彆往我身上用。”
“侯爺……”
“你要有這時間你去勸鐘絲玉,讓她回心轉意回汴京去,我現在後悔了,我當時就不應該心軟。”
老管家步步緊跟,“侯爺,這鐘姑娘對你是情深意重呀,你可不能說出著這種狠心的話呀。”
萬斂行說:“這我知道,但是這都是她自己自願的,我又沒讓她搞絕食殉情這一套,她這擺明了是讓我犯難。”
萬斂行越說越氣。
老管家說:“侯爺,你可小點聲,這要讓鐘姑娘聽見了,她得哭死在路上。”
萬斂行說:“你這意思,我以後還不能想說什麼說什麼了,是嗎?”
老管家說:“至少在鐘姑娘麵前你不能亂說,這人心思細膩脆弱敏感,你的不經意一句話,就會給她帶來負擔。”
萬斂行氣的雙手交叉在胸前,原本想到樹下乘涼,他也不去了,就那樣站著。
頭頂的太陽太曬了,老管家扶著萬斂行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語重心長地說:“侯爺,你看開點,咱們這個侯府必須得有個夫人,不然我老了死了,誰來伺候侯爺呀,這偌大的侯府誰來打理呀。”
萬斂行眉毛一擰,又來了脾氣:“不許你說這樣的話,不要老把死死死掛在嘴邊。”
老管家說:“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你消消氣,侯爺,平心而論,鐘姑娘為了你舍棄家人,千裡迢迢,舉目無親,跟著您一路艱辛地去奉營,侯爺,這名分可不能少了鐘姑娘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