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黃塵鳴對甘蔗的認可,程攸寧這才蹲在地上要背起那十多斤重的筐,黃塵鳴伸手提了起來,他嚇唬程攸寧說:“你這樣會累的不長個的。”
“能嗎?”
黃塵鳴說:“不無可能。”
就這幾個字,讓程攸寧好生琢磨,剛想問問黃塵鳴緣由,他就被一個聲音吸引了,眼睛盯著遠處說:“先生等我一下。”
隻見程攸寧瞬間跑到二十米開外,又抱著一隻小兔子跑回來了,手裡的甘蔗還沒扔,額頭冒著汗,他給黃塵鳴看:“先生您看。”
黃塵鳴笑著說:“學生好身手。”
程攸寧十分謙虛地說:“學生還差很遠,等什麼時候不用借助梯子上下房頂自如就好了。”
黃塵鳴很少見到如此上進的人,大人都不及他這份韌性,想必以後定會成材。
程攸寧又說:“先生來奉營之前有沒有見到我爹和我娘?”
黃塵鳴說:“見到了。”
“可有給我書信?”
黃塵鳴看著仰頭看自己的程攸寧,想想說:“讓我傳話給你,要聽長輩的話,好生學習。”
程攸寧低頭說:“這是先生對我說的話吧,我爹娘從來不叮囑我這兩句話。”
黃塵鳴隻好笑了,他這麼大的人在小孩子麵前說謊都被識破了,這孩子不好欺呀。
“那你爹娘平時都如何叮囑你?”
程攸寧說:“幾乎不叮囑,他們講究順其自然。”
黃塵鳴說:“順其自然看造化,也好。”
程攸寧說:“不過我爺爺教導我的多,隻要他和我在一個府上的時候,每天都會給我喊到他的書房裡麵教導我,還有寫字。”
黃塵鳴說:“你字寫的怎麼樣?”
程攸寧說:“我娘說我寫的像鬼畫符,我爺爺說我有進步,我得爹爹說我寫的很好,嘿嘿嘿。”
黃塵鳴說:“那你應該是有進步的。”
程攸寧說:“已經好幾個月沒寫了,和我娘在山上的時候沒條件,估計現在已經退步了。”
黃塵鳴說:“回去我們可以寫寫。”
程攸寧說:“這樣最好了,等我的字練好了,我想誰了我就可以給誰寫一封信送走。”
黃塵鳴聽來聽去聽明白程攸寧的意思了:“你是不是想你的爹娘了?”
程攸寧說:“和我有親緣關係的人都不在身邊,我還是有點想他們的,先生您不會也離開我吧。”
這孩子話說的含蓄,意思就是他覺得自己現在孤苦無依了。
黃塵鳴說:“你且寬心,先生不走,我會陪著你的,你的爺爺奶奶一個月內就能回來。”
程攸寧說:“我信先生的話。”
到了現在黃塵鳴才知道這孩子繞了這麼一圈是在表達什麼,他是怕他走了,把他扔在太守府。
這孩子的心智既不像程風,也不像尚汐,目前看,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父母雙親了。
兩個人一路邊吃甘蔗邊往回走,到了一處,程攸寧說:“先生等我一下。”
隻見程攸寧奔著一片花去了,他伸手摘了幾朵下來。
“先生,這花開的豔麗,我奶奶最為喜歡,就是不知道這是什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