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公祥說:“下官不是心狠之人,我以為侯爺責怪懲罰他們輕了呢。”
萬斂行說:“確實不重,皇上把怕他們流放到這裡,就是為了讓他們在這裡吃苦受累改造的,陳縣令可不要領會錯了皇上的聖意。”
陳公祥活了大半輩子了,這萬斂行的話裡的弦外之音他聽的明白,“屬下明白了,也知道怎麼做了。”他吩咐來給他傳信的衙役,“讓洪轍開起來乾活,不許偷懶,看好他們這一家人,不服就抽鞭子。”
“是。”
“侯爺,這回我們進屋說事兒吧?”
“說什麼事兒呀?”
“說如何修壩築塘呀。”
萬斂行說:“修壩築塘的事兒我不懂呀。”
陳公祥看向了玩石頭的尚汐,尚汐馬上就感受到了那股目光,她立即抬頭解釋:“陳縣令,修壩築塘的事兒我也不懂,這得懂水利的人才乾的了。”
陳公祥又看向萬斂行,“侯爺,那誰懂呀,您這銀子也給我們末春縣帶來了,那懂水利的人呢?”
萬斂行說:“人已經到了呀。”
陳公祥在萬斂行這一眾人裡看來看去,“侯爺,人在哪裡呢,引薦給我認識認識吧。”
萬斂行說:“人在山上墾荒呢。”
“誰呀……哎呀!”陳公祥使勁一拍自己的大腿,“老夫糊塗呀,來人呀,快把剛才的那個衙役給我喊回來,洪轍開不能動,那人有大用。”
萬斂行哈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侯爺您還笑,下官差點釀成大錯,堂堂的水部郎中洪轍開,我怎麼能讓他上山墾荒呢。”
萬斂行說:“錯,你就得讓他墾荒。”
“侯爺,此話怎講?”
萬斂行笑著說:“這人一身的傲骨,不折磨到他生不如死,這人不會不受用。”
陳公祥說:“侯爺,可算來了個懂治理水的能人,要是死了豈不是虧大發了。”
萬斂行說:“信我的,逼到絕境再用此人。”
“下官愚笨,什麼算絕境。”
萬斂行說:“逼到他一心想死的時候就是啟用他的時候。”
“哎呀,侯爺,這老夫還不太會呀。”
萬斂行說:“你還想修壩築塘嗎?”
“想呀,做夢都想。”
“那你知道怎麼做了吧。”
“知道是知道,就是具體的不清楚如何去做,我不知道如何對待這個洪轍開呀。”
萬斂行說:“隨影,你教教陳縣令如何做。”
隨影在陳縣令的耳邊耳語了幾句,陳公祥頻頻點頭表示受教了,隨後他就去吩咐他的衙役去伺候洪轍開的一家老小。
此時萬斂行已經悠哉悠哉的在堂屋裡麵擺弄茶杯了,這水他喝不下,這不值錢的茶碗他倒是可以欣賞一下。
等陳公祥再次進屋的時候,對萬斂行的態度又恭敬了幾分,“侯爺,下官現在才明白侯爺為什麼才來末春縣,侯爺的一番苦心反遭下官記恨很久,下官有罪,下官不該告禦狀,也不該去侯爺的太守府門前叫罵,下官給您賠不是了。”
萬斂行笑著說:“誒!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做的事我一件都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