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風說:“走,我帶你回太守府,咱們不在這裡受罪。”
尚汐說:“彆得罪他了,老話說的好,寧得罪十君子,也不得罪一小人。”
程風笑了,“小叔人不壞,雖然手段陰險了些,那也是在官場上逼出來的。”
“誰逼迫他了,他就是不靠譜,不然咱們也不至於來這裡。”
程風說:“官場上的事情沉沉浮浮,誰都料不準,小叔也不容易。”
尚汐說:“他有什麼不容易的,機會擺在他的麵前他都不抓,就那灼陽公主,他娶了就不行嗎?風風光光地當個駙馬爺不好嗎?何必我們在這裡燒窯煉鐵。”
“你看他是能受了氣的人嗎?那灼陽公主在皇宮裡麵從小嬌生慣養,他倆生活在一起早晚會出亂子,走,咱倆回奉營城。”程風起身把尚汐扶了起來。
尚汐說:“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小叔就是嘴上說說,他不能把咱們兩個怎麼樣。”
“錯,他是不會把你怎麼樣,我可就不好說了。”
“有事讓他找我算賬。”
尚汐想了想說:“算了,他這人喜歡記仇,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得找我算舊賬,他有多會折磨人你還不清楚嗎,再說,程攸寧還在這裡呢,我走也得把兒子帶上,我必須要親手抓程攸寧的教育問題了,否則這孩子就廢了。”
“可是你喝不了這裡的水呀。”
“沒事,走去膳堂,我倒要看看那能把我喝壞了的水長什麼樣。”
“昨日從陳縣令的府上回來直至今日你還水米未進,彆著急去膳堂看水了,你先喝點水吃點東西,既然要留下幾日,你就不可能不吃不喝。”
尚汐口乾舌燥,饑渴難耐,看見眼前擺著的茶忍不住端起來試著抿了一口。
程風笑了:“這水被廚娘處理的不錯,喝了還有點甘甜呢。”
尚汐在嘴裡咂摸咂摸,一飲而儘,還真有點甘甜凜冽,“這是茶好嗎?這和陳公祥家的水比起來就是瓊漿玉液呀,你嘗嘗。”
“你剛剛出去的時候我喝了一杯,和我們在太守府喝的茶不差絲毫。”見尚汐開始喝水了,程風給她續杯。
尚汐好比在沙漠裡走了好久快要乾死的人,接連喝了好幾杯茶人才精神起來,總算弄了個水飽,尚汐抹抹嘴道:“肯定是水好,我們去膳堂看看。”
膳堂的門口擺了好幾個大缸,尚汐揭開蓋子,用水瓢舀一瓢聞了聞,估計水泡子裡麵的水就是這個味道。
“少夫人是要喝水嗎?那水是今天早上拉回來的,喝不得。”說話是一個廚娘。
“有沉澱過的水嗎?”
“有,這邊幾個缸是沉澱一夜的水,但是也不能直接喝,郎中叮囑說要燒開以後喝。”
尚汐看了看不那麼渾濁的水,但是裡麵的懸浮物依然很多,味道也沒好到哪裡去,“這水光放缸裡沉澱是不夠的,還是得過濾過濾。”
廚娘說:“過濾了。”
“用什麼過濾的。?”
“棉麻,夫人您看,那就是我們濾水用過的棉麻。”
那棉麻已經臟的看不出原本的顏色,湊近點就能聞到一股濃重的腥臭味,十分的熏人。
“我剛才在小叔那裡喝的茶水就是用這個水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