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爺要是不幫幫我爹,允讓寢食難安。”
“起來吧?”
“那小爺爺答應我了。”
萬斂行說:“我答應你了,明日我命人給你爹看病送藥,再命那裡的衙役不許在動你爹以及你全家一根手指。”
洪允讓仰著頭說:“真的?”
“真的,這下能安心的睡覺了吧。”
“能了。”
“那鬆開小爺爺的腿吧,你抱的太緊了。”
“噢。”洪允讓上了床,蓋好了被子萬斂行才離開。
萬斂行對隨影說:“我說剛才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吧?照做吧。”
隨影道:“他這算盤打的可真響,這不會就是故意哭給你看的吧?”
“一個小孩沒有什麼壞心思。”
“心眼是不是有點太多了呀。”
萬斂行說:“他爹是洪轍開,他能傻嗎。”
第二日。
晨光熹微,葛東青就扶著腦袋從床上爬了起來,昏昏沉沉的大腦還不清醒,他摸摸自己的衣裳,他竟然是和衣而眠,他忽地想起了什麼,他看看自己睡的床,又看看被子,這裡不是他的破窩棚,昨天的事情他一點點的想了起來,他看了自己的手指,上麵被他咬的小口還在呢。
他用力拍了兩下頭,嘴裡念叨著:“完了,完了,全完了。”
他跳下床就推門往外走,門外候著的下人在身後追問:“葛先生,你去哪裡呀?”
葛東青步子邁的很大,跟追上來的下人道:“彆跟來,彆跟來,讓我離開。”
葛東青越走越快,不因為醉酒的緣故,他現在應該撒腿跑了。
“賢弟,這急匆匆的是在找我嗎?”
葛東青對這裡的地形不熟,離開這裡的大門還沒找到,就撞見了萬斂行。
“侯爺恕罪。”
萬斂行抬手就把人給拉了起來,“賢弟這是做什麼,我正要過去叫賢弟起床呢,我讓廚子給賢弟做了醒酒湯,走,跟我去膳堂。”
“侯爺饒了罪人吧。”
萬斂行說:“你這是喝酒喝的把昨日的事情都忘了吧,咱倆兄弟二人可是跪在地上麵朝北方給祖宗磕過頭的,我是你大哥,你是我賢弟,這怎麼睡一覺就不認賬了呢。”
“侯爺,我昨日說了不該說的話。”
萬斂行說:“噢?那些殺頭的話呀,我都忘了。”
“侯爺,我……我還是上山墾荒吧,一會兒就去遲了。”
“賢弟還墾什麼荒,昨日我答應幫賢弟離開這裡,我說話算話,盤纏和人手都已安排妥當,隻要賢弟點頭,隨時可以送賢弟離開,隻是我與賢弟一見如故,現在更是親如手足,怎麼賢弟酒醒了就不認我這個大哥了?”
“我……”
“賢弟不必多言,我視賢弟為知己,賢弟心裡想什麼,我這個做大哥能不解其意嗎?弟弟是經天緯地之才,腹有良謀胸有大誌,自然不能棲身於這窮鄉僻壤的奉營與大哥作伴,隻是想到賢弟離開,心裡多有不舍,恨與賢弟相見恨晚,但考慮賢弟的前途的宏大的報複,我萬斂行即使有萬般的不舍也不敢私心把賢弟留下陪我。”
萬斂行句句懇切,字字發自肺腑,說到後麵他把自己都感動了,他用袖子楷起了眼淚。
葛東青一看,萬斂行是真性情,是他把人往壞處想了,他也不扭捏了,結拜了就是手足,“大哥,小弟何德何能讓大哥為我如此綢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