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攸寧理直氣壯地說:“我什麼都沒乾。”
“還敢狡辯。”
“給你請的先生是怎麼回事?”
程攸寧裝糊塗,“先生他怎麼了?”
“裝傻是吧,我問你,那老先生的胡子是怎麼回事?”
“他胡子怎麼了?”
萬老爺氣的都要說不出話了,“老先生一覺醒來胡子沒了,是不是你乾的。”
“不是。”
“我們萬家沒有說謊的孩子。”
程攸寧隻得承認:“我也是為了老先生好,他那捋白胡子吃飯的時候都刮飯粒子,我幫他剃了以後不但吃飯方便了,他整個人還年輕了十幾歲呢。”
“你知不知老先生因為此事都哭了。”
程攸寧說:“我是用剪刀剪的,又不是用手拔的,也不疼,他哭什麼。”
“你這孩子,簡直是油鹽不進,人家一個文人,留了一輩子的胡子,這把年紀被你個小娃娃給剪了,有辱斯文呀。”
程攸寧說:“不就是一個老頭嗎,還能斯文到哪裡去。”
“你到現在還不知悔改,是不是我得動用家法你才肯認錯。”
程攸寧小臉一揚,“我沒錯。”
“來人,把戒尺給我拿來。”
萬夫人聽了不乾了,“你敢,我看誰敢動我大孫子。”
萬老爺說:“你怎麼又開口了,你攪和什麼呀?我在說教呢。”
萬夫人說:“你這是哪門子的說教,我不攔著,你都要打孩子了。”
萬老爺說:“不打也行,罰他跪祠堂吧。”
程攸寧問:“府上有祠堂了?”
萬老爺說:“祠堂裡麵沒靈位,但是有家譜,你去跪著吧,不足十二個時辰不許出來。”
“爺爺,我下午還有先生的課要上呢。”
萬老爺說:“先生被你氣的拎著包走人了,他說你孺子不可教也。”
程攸寧不服氣,“他老眼昏花沒眼光。”
萬老爺倒是被他氣的老眼昏花了,“趕快去祠堂給我反省去。”
程攸寧起身就跟著家丁去了,他心想不就是跪著嗎,後來他知道到苦了,因為到了飯時萬老爺不讓人給他送飯,自已從屋子裡麵出去又怕氣到他的爺爺奶奶,於是他在裡麵忍饑挨餓熬到了第二天放出來。
吃飽喝足的他跑去了他姑姑萬百錢那裡,還沒打招呼他就哭了起來,就他這點事,這個太守府,從上到下,從年長到年幼,就沒有一人不清楚不知曉的,都知道他調皮搗蛋被萬老爺罰跪祠堂一天一夜,這對於一個五歲的孩子講確實有點重了,不過即使這樣他還不覺得自已有錯呢,她姑姑也早就知道此事了。
“姑姑,爺爺欺負我,嗚嗚嗚……”
“不是你惹禍在先嗎?”
程攸寧把頭放在萬百錢的肚子上,一邊搖頭一邊哭,“我沒錯,那老先生的胡子礙事我才幫他修理修理,我是好意。”
萬百錢一手摟著程攸寧,一手拍著程攸寧的背,“不哭了,不哭了,以後不調皮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