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縱容將士玩耍,他日金人南下,平定軍落敗,你如何向朝廷交代呢?”
“一旦被問罪,重則被殺,妻女淪為官妓。輕則罷官流放,生死難料。”
“你今天收拾了王貴,如果他不真正的改過自新,仍然仗著你的寵溺欺良霸善,躺在榻上也容易惹下滔天禍事。”
“到時候,你還替他扛得住嗎?慣子如殺子,妻弟也一樣,太寵了不好。”
“嶽某沒想過和曹統製為敵,也沒有刁難你的想法。”
“我性情耿直,很多事情看不慣,是你包容我,不和我計較,我才能立足平定軍,嶽某對此感激不儘。”
“我隻是希望曹統製,彆因為王貴殃及自身,這是我的肺腑之言,聽與不聽,全在曹統製自己。”
說著話,嶽飛向曹善行了一禮,轉身就去收拾行李。
曹善知道嶽飛性格坦蕩,說不追究,就不追究,如今再看王貴,就更加的憤怒。不是這個孽障,他和嶽飛關係就好。
少了這層關係,就少了一條通天的人脈。
混賬啊!
一念及此,曹善忍不住踹翻王貴,下令道:“把人給我拖下去關起來,沒我的命令,不準他離開。”
士兵拖拽著慘叫的王貴離開了。
曹善黯然走了。
嶽飛本就沒什麼衣物,不到半刻鐘,就收拾好一切,提著瀝泉槍,挎著劍,帶上大弓,騎著馬跟著陳良弼一起趕回。
這一路南下,不論是嶽飛,亦或陳良弼,都是趕路心切。
一個急著覲見皇帝,一個急著去交差表功。
三月下旬,嶽飛和陳良弼回到東京城。
金人退走,東京城又恢複了繁華。雖說貧富差距巨大,肉眼看去,卻是人來人往川流不息,有無數的商人進出。
嶽飛看著巍峨的東京城,一路來到宣德門外。
陳良弼翻身下馬,囑咐道:“嶽飛,你在這裡候著,咱家去通報官家。”
嶽飛點了點頭,恭敬道:“多謝陳中官。”
陳良弼離開了,留下嶽飛一個人在原地。
恰在此時,韓世忠來了。
他一路走到皇城門口的士兵麵前,正色道:“煩請通報官家,延安府韓世忠奉命覲見。”
士兵撂下一句等著,就急匆匆去通報。
嶽飛性情豪爽,主動攀談道:“在下嶽飛,相州湯陰人,韓兄也是官家召見的嗎?”
韓世忠點頭說道:“在下韓世忠,延安府綏德人,嶽賢弟也是官家召見的?”
“是!”
嶽飛點頭回答。
韓世忠見嶽飛體魄魁梧,雙臂修長有力,一看是練家子,也是心生好感,笑著解釋自己被征召的事情。
嶽飛也說了是皇帝征召,兩人交談著,談武藝,談軍略,談抗金,無話不談,竟是相談甚歡,很是投契。
“宣嶽飛、韓世忠覲見。”
恰在此時,太監尖厲的聲音隨之響起。
嶽飛和韓世忠聽到傳話聲,頓時緊張了起來,聯袂進入皇城,一路來到垂拱殿,又解下兵器,接受士兵的搜查,才進入大殿。
兩人走到大殿中站定,抱拳行禮道:“臣嶽飛(韓世忠),拜見官家。”
趙桓端坐在正上方,看著嶽飛和韓世忠行禮,心情也是激動萬分。
他來了!
他來了!
他們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