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路軍的第二道防線是姚古所部,駐守沁州,一旦太原出任何的問題,姚古可以隨時馳援,擋不住也能接應種師中。”
趙桓看著懸掛在大殿中的一副地圖,仔細觀察後,搖了搖頭。
種師道心頭咯噔一下,問道:“官家,有什麼不妥的嗎?”
趙桓解釋道:“姚古在沁州不行,讓他推進到太原東南五十裡左右的榆次駐紮,作為種師中的犄角。”
種師道皺眉道:“官家,是否太冒進了?”
“沒有什麼冒進。”
趙桓強硬道:“連太原都守不住,沁州沒有堅城,等是更守不住,勝敗就在太原。”
曆史上種師中馳援太原,姚古卻畏懼不前,導致種師中被殺。
太原落陷後,西路戰場再也沒有防線。
太原在,金人就無法南下。
種師道見趙桓強硬,也沒有再反對,因為姚古靠近太原,更有利於他弟弟種師中防守。
壓力不會這麼大。
趙桓想了想,再次吩咐道:“種相公,你再傳一道旨意給姚古。”
“守住太原,朕不僅不追究姚平仲落敗的責任,等他和種師中班師回朝,朕提拔他擔任樞密副使。”
“如果擋不住太原,就不要回來了。”
姚平仲是姚古的義子,之前東京守衛戰中,姚平仲帶著人突襲金人的營地,落敗後直接遠遁深山,再也沒有消息。
這事兒一直沒處置,是懸而未決的事情,現在趙桓直接拿出來了。
“臣領命!”
種師道毫不猶豫回答。
趙桓目光落在東路戰場上,問道:“東路軍的安排呢?”
種師道回答道:“回稟管家,東路軍的關鍵在真定。臣抽調種師閔在真定駐軍,抵禦來自完顏宗望的大軍。”
“真定南方的磁州,有磁州知府宗澤募兵備戰,作為東路的第二道防線。”
趙桓仔細看著真定和磁州等地的情況。
西路軍有諸多的天險,比如太行山的太行八陘,以及太原城的堅城,能擋住金國的騎兵。
東路戰場除了真定,都是開闊的平原,是金國鐵騎最擅長進攻的地區,根本沒有什麼天險阻隔。
一旦金國騎兵來了,很難抗衡。
趙桓沉聲道:“給種師閔一道旨意,能守則守,守不住調兵去西路參戰。再給宗澤一道旨意,擋不住就退回黃河,以黃河天險阻隔。”
種師道恭敬道:“臣領命!”
趙桓定下總體的思路,看向李綱等人道:“政事堂方麵,一應的軍糧兵餉器械等物資,準備妥當沒有?”
李綱說道:“回稟官家,一切準備好了。”
趙桓點頭道:“既然準備好了,就全力調撥糧草和物資備戰。種師道和李綱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臣領旨。”
楊時、白時中、徐處仁和吳敏齊齊退下。
四人很清楚趙桓倚重李綱,再說這事兒是李綱負責,敗了也是李綱承擔最大的責任,也沒有人說什麼。
趙桓看向李綱,問道:“李卿,太上皇有最新消息嗎?”
李綱歎息道:“太上皇執意不回動靜,尤其是李邦彥和張邦昌被殺的消息傳出,依附在太上皇身邊的人都攛掇不回朝。”
種師道憤憤然道:“這些奸佞賊子,真是該殺。”
趙桓說道:“父皇擔心回來後被囚禁,父皇身邊的人擔心回來了被殺,雙方一拍即合,自然逗留難防。”
“可是父皇始終在南方搗亂,終究有問題。”
“這是必須解決的。”
“這次金人南下,倒是一個契機,既解決金人南下,又解決父皇的問題。”
李綱疑惑道:“怎麼解決呢?”
趙桓說道:“朕要禦駕親征,親臨前線戰場。”
啊!!
李綱聽得心頭慌張,連忙道:“官家不可啊,您這樣做,萬一出了任何差池,後果都不堪設想。甚至太上皇得到消息,一定會回來奪權的。”
趙桓眼中掠過一道精光,擲地有聲道:“朕就是要讓他回來奪權,才能甕中捉鱉。”
“這是其一。”
“第二,一個擊敗了金人,帶著大勝之勢回京的大宋皇帝,是一個逃走的太上皇能奪權的嗎?”
“第三,朕要通過此戰,讓金人知道寇可往我亦可往。
趙桓強勢說道:“第四,朕要明明白白的告訴大宋百姓,皇帝不畏戰,我們大宋和金人的交戰自此攻守易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