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香樓,是東京城西的一座青樓。
在東京城內,青樓實在是太多了。
讀書人來青樓,是尋花問柳嗎?
當然不是!
是風流雅士,是拯救失足女子,是給予女子精神上的慰藉。所以大宋的青樓行業很發達,無數的讀書人吃飽了沒事兒乾,就喜歡往這裡鑽。
當年的趙佶,身為高高在上的皇帝,也都不能免俗,喜歡來青樓玩耍。
何況是讀書人呢?
二樓,丙字號雅室。
秦檜和大哥秦彬、二哥秦梓,以及四弟秦棣,一起在雅室中喝酒聊天。
秦彬看著秦檜臉上的五指印,皺眉道:“三弟,你這是又挨打了嗎?王氏這個毒婦,怎麼能對自己的夫君下狠手,太不像話了。”
秦梓如今不仰仗王家了,也一樣腰杆硬氣了起來,沉聲道:“三弟,不是我說你。論做官做學問,咱們一家人都比不了你。”
“論收拾女人,你太差了。”
“你二哥我的女人,在家裡服服帖帖的。老子回家,她得打水給我洗臉洗腳,什麼都得給我做。”
“不聽話,休了就是。”
“這女人就是三天不打,他就要上房揭瓦。你越是寵著,最後吃虧的都是你自己。”
秦梓傳授著學問,更是鼓動道:“不是我說的,如果當初沒有王仲山叩闕的事情,依我看,三弟你還會升官,豈止現在是個戶部侍郎,說不定已經是戶部尚書。”
秦檜聽得眼前一亮。
是啊!
當初王仲山跑去叩闕,官家處置了王家的人,雖然沒有殃及他,可他畢竟是王仲山的女婿,總歸有影響的。
難怪當初一直被壓著無法升官。
原來問題在這裡。
秦檜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點頭道:“二哥說得在理,我的確忽略了這件事。”
秦梓囑咐道:“對於嫂嫂,你要管好。”
“我知道了。”
秦檜喝了口悶酒,開口道:“王氏的事情,暫時不管了,反正已經收拾了他。說說你們的情況,你們在大宋銀行做事情怎麼樣?”
秦彬回答道:“三弟,我現在也獨當一麵了,主要負責京畿路蔡州的放貸事情。目前蔡州放貸的收入上漲速度,雖然不是最前麵的,也是前五。”
秦檜點了點頭,又看向了秦梓。
秦梓笑了笑,回答道:“三弟,我負責的是鄧州的存款事宜。你放心,我這裡的事情做得極好,排在整個京畿路第三。”
大宋銀行的業務,主要是對外的借債放貸,以及吸收地方的存款。
這就是曾經大相國寺的業務。
如今,完全被朝廷接過來。
因為存款有利息,收入也比較可觀,而且是官府的。換做官府崩潰時,官府的存儲業務絕對辦不下去,沒多少人會相信官府,隻會把錢財藏在家中。
如今朝廷的影響力越來越大,已經有了盛世景象,官府的威望和信譽更強,才會有更多的人在官府存款。
秦檜很滿意兩位哥哥的能力。
秦家人都不弱。
秦家的人隻是沒有足夠的背景,如果他有足夠的背景,就不會一直蹉跎,到如今快四十歲才是戶部侍郎,早就升官了。
秦檜的目光落在老幺秦棣的身上,問道:“老四,你一直留在東京城的銀行內,對各項業務熟悉了嗎?”
“熟悉了!”
秦棣也是神色興奮,開口道:“三哥,咱們大宋銀行是聚寶盆,朝廷許多部門,都仰仗著咱們。”
“對外的聯絡事情,都是我負責。”
“我現在,認識了很多人。”
“我不像是大哥和二哥,他們能掙錢,我迎來送往認識了許多人,都要請客吃飯拉關係,反而是大哥和二哥支持了我很多錢。”
秦棣一臉自責模樣,開口道:“我原本的想法,是我現在迎來送往,也可以撈些錢,大哥和二哥不讓我做,反而給我錢,我給咱家拖後腿了。”
秦檜大多數的時間,都在外麵跑。
畢竟,清查寺廟是頭等大事,大宋銀行按部就班就行,以至於秦檜對兩個哥哥和弟弟的情況不甚了解。
他聽完了後,開口道:“大哥和二哥做得對,你不要急,先多認識人,先拉近關係。未來,你才能走上去。”
秦棣頷首道:“我知道了。”
秦檜看向秦彬和秦梓,囑咐道:“大哥、二哥,官場都是官官相護,天下烏鴉一般黑。可是你們撈錢,一定要克製,不能太猖狂。隻要你們能辦事,再克製些,沒有人會管你們,明白嗎?”
秦彬笑道:“你放心,我不會猖狂的。我現在,頂多也就是一個月撈個一萬兩左右,都是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