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澤想清楚後道:“官家的安排,臣沒有異議。”
趙桓說道:“既如此,樞密院就著手落實,一定要記住,地方上士兵加入大同社,必須嚴格考察,思想要合格,而且必須識字才行。”
“臣明白!”
宗澤心中更是感慨。
經此一事,會有更多的士兵去讀書識字,因為讀書識字了才能加入大同社,才能一步步的往上走。
未來的軍中,不入大同社,你就寸步難行。
種師道完成了心中所想,愈發的歡喜,他接過話,說道:“官家,臣還有一件事情。”
趙桓道:“什麼事?”
種師道回答道:“回稟官家,臣的年紀越來越大了,時至今日,精力越來越差。好在國防大學整體上,已經搭建了起來,且正常運轉了。”
“老臣希望,官家安排一個人接管國防大學,讓國防大學持續且健康的延續下去。”
“否則,老臣突然倒下了,國防大學就會出問題。”
種師道正色道:“請官家明鑒。”
趙桓心中對種師道由衷的佩服,這是個不貪權,不戀權的老人,時至今日,居安思危的考慮著國防大學的未來。
這樣的人,豈能不尊重啊!
豈能不好好保護。
趙桓開口道:“種公的請求,朕記下了,會儘快安排的。”
“官家聖明!”
種師道心中鬆了口氣,也就徹底安心,隻要有了接替的人,甭管對方是誰?未來他出了任何差池,都不擔心國防大學後繼無人。
種師道和宗澤聯袂離開了,趙桓想著國防大學接任的問題。
接任人必須選好。
選不好,國防大學就要廢了。
種師道出身將門世家,看似是將門,實際上種家祖上是大儒,人家是詩書傳家的底子,轉為了武將而已,所以不是一般的武將。
不能說種師道是武將,能扛起國防大學,就隨便能安排一個武將接任了。
趙桓思考許久,忽然想到了劉韐。
劉韐擔任殿前都指揮使,一直負責大同社的改組問題,實際上沒有負責對外作戰。
大同社的改組,是需要無數的指導員在地方上做事。
既要是武將,又要能讀書。
這就是國防大學正在推動的事情。
趙桓一念及此,立刻安排人去通知劉韐來覲見。
沒過多久,劉韐邁著穩健的步伐進入,行禮道:“臣劉韐,拜見官家。”
劉韐的年紀也不小了,今年六十二歲,隻不過相比種師道年輕了許多。曆史上,劉韐在靖康之變後懸梁自儘殉國,死得很早。
趙桓改變了大宋的走向,劉韐的未來也得到了改變。
如今的劉韐,主要在負責大同社事情。
趙桓賜座後道:“劉卿,大同社目前進展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困難?”
“沒有!”
劉韐搖了搖頭,回答道:“仰賴官家聖明,有官家的威望支撐,臣在軍中推動大同社很順利。”
趙桓笑道:“既如此,朕再給你一件事。”
劉韐道:“請官家示下。”
趙桓沉聲道:“國防大學一直是種公負責,隻是他年歲漸高,精力不濟,希望有一個協助的人,能全麵接受他手中的事情。朕打算,由你兼任國防大學的副校長,你意下如何?”
劉韐毫不猶豫道:“臣願意!”
國防大學的情況,他自然是知道的,是種師道負責。
實際上,是皇帝安排的。
不僅如此,國防大學建立時,皇帝都曾親自出麵,還給國防大學題字了。最重要的一點,皇帝是國防大學的名譽校長。
有這些關係,他自然願意去。
劉韐更認為國防大學培養無數有知識的武人,這才是武人的未來。
一念及此,劉韐再一次道:“官家,對於國防大學,臣還有一個想法。”
趙桓問道:“什麼想法?”
劉韐回答道:“大同社的指導員,這個是相當關鍵的職務,關係著軍隊的未來。臣建議,在國防大學中專門開設一門課程,培養更多大同社指導員。”
趙桓笑著問道:“怎麼突然有這些想法了呢?”
劉韐說道:“臣轉入軍中,在殿前司任職,除了主持大同社的事情,也在思考如何培養有學識的武將。”
“武將是一個很冗雜的類型。”
“在下認為凡是在軍中,都算是一個類型,所以應該有各項類型。”
“比如,主要是負責參謀的人,專門出謀劃策;再比如,臣現在培養的指導員,主要是後勤和思想政治工作;再比如,主持軍隊的將領,要負責帶兵打仗。”
“這些都應該培養。”
“往不同的方向培養,造就不同的類型,至於複合型的人才,那就是個人的天賦了,不是輕易能辦到的。”
劉韐麵色嚴肅,鄭重道:“臣認為國防大學中,應該往這些方麵培養。”
趙桓眼中放光。
人才啊!
種師道建立起了國防大學,實際上目前還比較粗放,主要是開設了兵法、韜略、後勤等課程,隻要是去的人都可以學。
對於人才類型的分配,暫時還沒有涉及。
這就是要進一步推動的。
趙桓沉聲道:“劉卿的想法,朕完全是支持和同意的,你放手去做。不過種公仍是國防大學的校長,你要充分尊重老前輩,明白嗎?”
劉韐謙遜道:“種公曾是樞密使,卸任後為國培養人才,這樣的老前輩,臣豈能不尊重呢?請官家放心,臣一定會處理好和種公的關係。”
“好,好,好!”
趙桓擺手道:“你現在是殿前都指揮使,兼任國防大學副校長,好好做事。朕期待國防大學,大放異彩的那一天。”
“定不負官家厚望。”
劉韐鄭重行了一禮,才主動告辭離開。
他心中也期待起來。
花甲之年了,還能夠做一些利國利民的事情,能夠為國鑄劍,鑄造更多的人才,此生足矣!
趙桓望著劉韐離去的背影,心中也愈發期待。
隻是更多的期待還在大理國,期待楊時、趙構和嶽飛迸發出不一樣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