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晟喜滋滋的走出了營帳,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看著天空中漸漸落下的夕陽,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他賭對了。
投降大宋,成為趙桓的臣子,這是最明智的決定。
如果一直為李乾順效力,李乾順現在的下場,就是他的下場。
更何況,李乾順不值得他效力,一個貪圖享樂的昏君,一個縱容臣子為惡的皇帝,哪裡擋得住天朝皇帝陛下呢?
天朝皇帝陛下,才是真正的聖主。
這是他要效力的人。
洪家在洪州城是大族,未來到了大宋也可以一步步崛起,成為大宋的大族。
洪晟有了想法,已經打算安排家眷先一步去東京城購置住宅。
聽說東京城的房價很貴!
貴,卻值得!
能在東京城居住,才有身份。
那才是天朝臣子的象征。
家族的子弟,都可以去東京城求學。
接下來,他要好好立功。
懷揣著對未來的期待,洪晟帶著親兵一路來到了關押任衝和任遂的營帳外。
“放我出去,我要見皇帝,我有要事稟報,我要見皇帝陛下。”
“我任遂是任家的人,不能這樣對我。”
“放我出去。”
“你們今天攔著我,等我見到了皇帝陛下,得到重用後,你們都要死,你們一個都逃不掉的。”
叫囂聲,不斷從營帳中傳來。
都是任遂的叫囂聲。
洪晟聽到這聲音冷笑了起來,到現在都還分不清局勢,拎不清情況,這樣的人當了西夏的大官,簡直是荒唐。
一開始,任衝、任遂等人到了洪州城,來的時候肆無忌憚,洪晟連大氣都不敢出,因為惹不起任家。
如今卻不一樣。
攻守易型了。
洪晟笑了笑,撩起衣袍大步走了進去,看著叫囂的任衝和任遂。
任遂也瞬間看過來,他看到了洪晟,仍是一副囂張跋扈的姿態,昂著頭道:“洪晟,你個老東西終於來了。你給老子聽著,立刻去稟報大宋皇帝,我要覲見,我有要事稟報,我有重要的事情稟報。”
任衝雖然也高傲慣了,腦子稍微正常些,開口道:“洪晟,咱們都是降臣,都是西夏的人。我們不抱團取暖,就會讓宋人瞧不起的。幫我任家,其實也是幫你們。”
任遂繼續唱紅臉,冷笑道:“我任家的實力,不是你洪家能比擬的。我勸你,識相一點。”
洪晟冷笑道:“你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真是自以為是啊。你們一直高高在上,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任衝沉聲道:“你什麼意思?”
任遂更是怒了,大步衝到了洪晟的麵前,抬手掄起道:“今天,老子就狠狠收拾你。”
砰!!
撞擊聲響起。
任遂直接被洪晟一腳踹了出去。
洪晟是知州,卻是武將起家,雖說上了些歲數,不像是年輕時那樣勇猛,卻也仍是有武藝傍身的人。
任遂花天酒地,整天縱情享樂,早就是花架子,在洪晟的麵前,他連依照都過不去。
洪晟抖了抖腳,冷聲道:“踹了你,都臟了老夫的腳。你這樣的廢物,也配和我談什麼條件?”
“因為有昏聵的皇帝,你們才能張狂霸道。因為有昏聵的皇帝,你們任家才有權勢。”
“現在皇帝沒了,你們還有什麼呢?”
“隻剩下嘴硬了。”
“隻剩下當廢物了。”
洪晟看也不看任遂,目光落在了任衝的身上,嘲諷道:“你是禦史大夫,是西夏任家的掌舵人。偏偏,你自以為是,狂妄自負,你這樣的人哪裡配當一家之主。”
任衝麵頰也忍不住抽了抽。
他臉上火辣辣的。
麵子掛不住。
任衝也知道形勢比人強,洪晟已經歸順了趙桓,成了大宋的人。偏偏他現在,仍是亡國之臣,趙桓都還不曾接納。
他必須等趙桓接納才行。
任衝正色道:“洪大人,說完了嗎?如果是說完了,可否請洪大人代為稟報,隻要我們見到了大宋皇帝,一定不會虧待洪大人。”
“哈哈哈……”
洪晟忽然就大笑了起來。